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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护你周全

    时柒一直觉得,运筹帷幄如言濯那般的男人,最为得心应手的便是在翻覆手间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事后再看着你露出一个轻轻浅浅到看不出意味的笑容,可恨却也惊艳--就像他一直以来对他深信不疑的判定那样。 所以他说喜欢,自己不信;他说钟情,自己不屑;他说爱,自己嗤之以鼻。 直到那样不可一世的人因为自己利用了他的放任而引得虎狼进了洞穴,之后他为了誓言被撕咬得鲜血淋漓,却还在时隔一年再见到自己时温声道出一句“你来了”。 总是要等到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时候才发现早就在无知无觉间深爱了一个人。 时柒心疼,却也知道,他们无法回去。 于是再次睁眼到一切还不晚的时候,他道:言濯,我只愿护你周全。 亦正亦邪攻(言濯)×高傲冷清受(时柒)。 1v1,HE。 前期相爱相杀,后期温馨宠溺。 重生文,多谢关照。 声明:文中所出现一切医术与财物描述均属作者脑洞,万望不要有人考究。

    楔子

    小说: 重生之护你周全 作者:傻言 字数:3207 更新时间:2019-04-25 16:16:12

    变化无常。

    一个用来形容人的词,也适用于形容天气。

    刚刚还万里无云,毫无缘由的一阵风过后,天色便迅速暗了下来。

    乌云凝结,像是被泡到水里面的衣料--厚,重,累,这儿颜色深到让人不由担心它会不会随时压下来,那儿纠结到一块,似乎下一刻就能不堪重负地破裂。

    视线所及,尽是在风力的控制下不由自主旋转舞蹈的各种落叶跟残枝,还有摇头晃脑依然摆脱不了被操控行为的树木。

    一只小猫,躲在一石块后面,试图给自己找一处安隅之所。身上的皮毛被劲风吹得乱七八糟,它的眼眶发红,打量四周的目光不安又担忧。

    “喵~”终于,它鼓足勇气叫了一声,瞅准一个方向窜了出去。

    四周的景物开始极速往后退,它压下心内的恐惧,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有湿意忽然打在身上,神经紧绷的它被激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凄厉的惨叫一声,往前的劲头不由加大,下一秒,它因为动作失衡撞在了前面的墙上。

    在身子落到地上后它迅速站了起来,然后竖起全身的毛警惕。

    乌云终于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敞开了怀抱,开始有断断续续的雨滴打在各种植物上。不一会儿,小小的雨势转变成了瓢泼大雨,落到地上激起一层雨雾。

    小猫心内的恐慌被放到了最大,惧极反静,它回头四处看了一眼,发现了墙角生长茂盛的那颗树。

    身子往后窜上树木,跳到墙头,然后再跃到眼前的院落内。抬头看了一眼,它往前方的屋檐处跑去。

    蓄势已久的雨点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下俯冲,构成自然的一切都被打湿,视线开始看不清几里外的事物,风吹过来,倾斜了雨帘的角度,水丝飘向被遮挡住的地方。

    躲在屋檐下都能被波及,小猫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房门,踌躇半晌,终于抬起前爪去推门。

    屋内的格局在现在这个时间段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竖立于两边的书架,上面摆放着《×××草》,《×××医》之类字样的书籍。

    正对大门前方百来步的地方是一柜台,上面堆放着散发着香味的各类药草跟用来包药的药纸。

    柜台后面依稀可见是一药柜,独特的框隔设计即使是现在这样微弱的光线,还是能够让人从看个大概的轮廓中辨认出来。

    自柜台往右,是一方被隔开的天地,面积大约有百来坪,正中央立着一炉鼎,炉膛里燃着火,从入口处不时泄溢出浓烈的药香。

    小猫进了这个地方,看到有火光的时候小小叫了一声,它拘谨着身子看了里面好一会儿,似乎在寻找照看炉鼎的人,但里面静悄悄的,仿佛没人存在。

    它小心地往前走了走。

    没有任何反应。

    “喵~”它又试着小声叫了一声。

    还是没什么反应。

    没有危险!

    它兴奋的往前跃了好几下身形,最后停在炉鼎前,抖了抖皮毛,然后在火光能够照耀的地方窝下了。

    外面的雨声渐渐模糊,暖暖的火光烘烤着皮毛,戒备心放下,眼皮越来越重,小猫懒懒叫了一声,蜷缩起了身子进入了睡眠。

    “踏-哒-”不知过了多久,小猫从梦中惊醒,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外面,发现雨声小了很多,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能安心了。因为此刻,正有人踩着不轻不重的脚步往它身处的这个空间走来。

    起身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小猫评估着情况迅速窜到了一个柜台后边。

    有额外的光亮照入,不一会儿,这个空间被照亮。

    来人一袭白得耀眼的长衫,在灯光的照耀下几乎能晃瞎人眼。

    他在放置烛台的桌子上放下了手中的照明工具,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挡在了烛火的前边,之后才走向被黑暗遮蔽住的角落。

    “时柒?”他轻声唤。

    原来,这个空间里,还有着一个人的存在。

    那被叫时柒的人在唤声中睁开了眼。

    他身处暗处,周身轮廓窥不到一分一毫,可他睁开了眼,就能够让看过去的人移不开目光。那是双即使被黑暗遮挡却仍然夺人眼球的眼睛,虽然此时此刻,它里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时柒?”来人被他看得一怔。

    “你来,可是又有什么疑难杂症急需我应援?”时柒开口,清冷的嗓音像清风抚过草药,清幽,恰到好处,犹算他现在的嗓音里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就是让听到的人直觉舒服。

    听了他的话,来人神情有些不自然,却最后还是开了口:“这次是‘傀殊’,时柒,我知你能解。”

    “我是能解,却不愿解。”时柒拒绝。

    “你难道不管言濯的死活了?”来人神色激动。

    时柒的眸子看向他,仍旧平静无波的样子:“宏珂诺,我若说我不管他死活了,你们打算如何?”

    “……”宏柯诺本意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确实不知该如何接话。无奈,他旧调重弹:“傀殊的效用你比谁都明了,如今言濯正在饱受痛苦,若果你不出手,他便只有毒发而亡的命。”

    锐利的目光扫向宏柯诺,这是时柒这么久以来少有的外露情绪。

    宏柯诺被他看得心里一突。

    时柒却于下一瞬间不动声色收了目光,看向桌上被挡住光亮的烛台,他道:“我有条件,我要见言濯。”

    “不可能!”宏柯诺下意识去拒绝,但想到现在是自己在有求于人便软了口气,“你知道的,这个条件我不可能应承。”

    “那便让言濯去死吧,反正他死了你们也便没了威胁我的筹码。”

    宏柯诺沉默。半晌他点头:“我便应了你,只是你别想着见了他能够怎么着,要想他活,你便不能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任凭他自己一人说得起劲,时柒却是早就闭上了眼。

    眼前的光线重新暗了下来,突兀出现的另外的人的气息也渐渐消失,时柒重新睁开眼。

    外面风雨终于停歇,月亮在云朵后面露出了面容,柔和的光亮顺着窗口的缝隙折射进屋子,投射下一丝的清浅。

    言濯。时柒在心里轻轻唤这两个字。

    第二日,宏柯诺带着时柒出了药房。

    这么久以来重新见到阳光,时柒不适地眯了眼。

    昨晚的雨势冲刷的这个世界更加鲜亮,尤其是今天还出了太阳,万里无云的天空,阳光极尽所能的挥洒光辉,照耀在各种绿色与露珠上,折射出的色彩仿佛誓要向人间展示什么叫“生机勃勃”。

    时柒不动声色偏了头。

    这样明亮的颜色,他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走吧。”宏柯诺侧头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

    时柒长得好。这一直是整个“嶽夜”甚至是江湖上见过他的人的共识:总是清清冷冷的眼眸,看着你的时候从不会留下身形,可就偏偏让人觉生出一种吸引来;轮廓极好的鼻梁,从眉眼间渐出一个高度,直,平,似乎入手就能察觉出极致的触感;嘴唇上浅下厚,抿着的时候会呈现出一抹独属于他的倔强与冷清。脸型是瘦削的,可又不会显得薄凉,相反,因着不俗的五官,整张脸都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吸引,让人看过去就移不开眼。

    正如此刻。

    犹算他在这一年间憔悴了身形,狼狈了神色,本就冷清的眼眸变得毫无实质。可因为今天是他经过了那么久的时光后再次出现在阳光底下,猛然被鲜活了颜色的面容还是让宏柯诺看得呆了一呆。

    他们到达的地方,是囚牢。

    常年不得太阳的关照,里面又潮湿又阴冷,各种喜阴的生物活跃其间,又大又粗的木桩在时光的侵蚀下染上了昏暗的颜色,困住人的自由,禁锢人的思想。

    言濯在最内里的空间里。

    外面没人把守,因为没必要。全身筋脉都断了的人,还被各种药物操控了身体,实在不需要人耗费心思去防范。

    时柒透过牢桩的缝隙看里面--里面的情况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而且言濯还是躺在一张相对来说比较舒适的床上,身上的衣物也很整洁。

    宏柯诺看时柒的神色,斟酌着语气:“你知道他的特殊身份,能够有现在这样的安排还是我尽力过的结果。”

    时柒不置可否,抬步跨过了牢门。

    牢房的窗户开的格外高,但凡有一点的光亮,就会有种争先恐后往里涌的感觉。犹算它们的好奇暖不了这个地方的阴冷,但总是不会再走。

    时柒走近言濯,在他身边坐了。

    言濯正在沉入睡眠,绵长微弱的呼吸像是证明他还活着的一个信号。

    时柒的目光极其缓慢的从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上竣巡过去--昔日强壮健康的身躯瘦成了一副骨架,面容憔悴到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暴突的血管和吓人的面骨,脖子更是只有细细的一点。

    时柒抬手做了个扼喉的动作。

    果真不如他所料,一只手捏住的粗细。

    他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然后去解言濯的衣服。

    痛色漫上眼底--瘦骨嶙峋的身躯上各种的痕迹跟伤痕,张牙舞爪刺进了时柒的眼睛。

    “嗯……”小小的声音,从自己耳边响起。

    时柒抬眼去看,便见到言濯睁开了眼睛--有光亮在他眼中闪过。

    “你来了。”这是他们时隔一年再次见到,言濯说的第一句话。

    熟稔,感慨,毫无芥蒂。

    时柒看着他,却并不答话。

    寂静在他们之间蔓延,在阳光中舞蹈的细碎灰尘不安地飘上飘下。

    “言濯。”良久,时柒终于开口,“你可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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