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倒是想高聲尖叫，偏生她被堵了嘴不要說喊叫就是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更過分的是，第二人格的付梨簡直是油鹽不進，手段層出不窮……

總之最後也就是被迫，啊呸，是友好合作。

明明自己開的藥應當是幫助主人格壓制副人格才是，怎麼最後留下的反而是副人格？

齊柯想不通了。

現在好了，就剩下這麼個能裝能演的角色，不知道負子吃不吃的消。

像是看透她想法般付梨懶洋洋開口道：「你該感謝自己選擇與我合作，不然……」

齊柯面色古怪的打斷付梨的話，笑的那叫一個諂媚，「是是是，大小姐說的是。和您合作是小的榮幸，大小姐好好養傷，小的先行告退。」

付梨聳聳肩，「小野貓呢？」

「負子回去拿換洗衣物，至於周家母女因為你不喜歡負子就沒讓她們再來了，只是周琴棋每日都會將進補湯水交由護士轉交。」

齊柯開門的動作一頓回頭道：「蘇玫罪行已定，塵埃落定。我希望你可以留在負子身邊，她是真的喜歡你，不論是你還是另一個你，她從沒想過讓你們其中的一個消失。所以……」請別告訴她真相。

「我知道怎麼做。」付梨掃了她一眼，拉上被子將一切紛擾阻隔在外。

付梨原本只是想躲開齊柯的視線，不想被子里的她陷入混沌中，暈眩的又一次睡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耳邊有小孩玩鬧的聲音，一時間讓她有些晃神，好似自己不過做了一場夢。

夢醒了。

她還是孩子，還能重新選擇。

「噓，媽媽還在睡覺，我們動作輕一點別吵到她好嗎？」

「好，我跟妹妹輕一點。」瘦小的男孩用力點頭。

站在他身邊的小女孩比他還矮大半個身子，此時抱著一個嶄新的洋娃娃睜著大眼睛，「麻麻，乖乖，薯兒乖乖。」

付復揉揉他們的頭，菱角分明的五官在這一刻越發清晰起來。

付梨第一次發現她的睫毛很長，忽閃忽閃的像一把小扇子。她的唇很薄但是唇形有著完美的弧度，她笑起來時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媽媽醒了。」

男孩指著看著她們的付梨怯怯道。

拉著薯片的手微微用力，明明有些害怕卻還固執的將薯片護在身後，付復起身走到付梨身邊，動作輕柔的將她扶起來，撥開她臉頰上的碎發。

「餓不餓？我給你帶了魚湯，要不要喝點？」

付梨獃獃看著她，良久才慢慢伸手撫摸她的臉頰，視線慢慢落在床邊不安的兩個孩子身上。

孩子無辜，就像自己，像付復。

從被人孕育到出生，作為懵懂無知的嬰孩並沒人讓她們做選擇，但是前人做下的選擇卻需要無辜的孩子來承擔後果，說不上是幸還是不幸。

就像付復此時的選擇，她只是害怕付梨因為接受不了那些事情選擇自我了斷所以找來了這兩個孩子。

她本可以不找，就只是因為害怕付梨的消失所以她找了。

就算她明知道最後的結果不一定是她想要的那種，為了哪一個可能性她還是做了這樣的選擇。

付梨伸開手突然摟住付復的腰，她什麼都沒說，但是付復卻咧開嘴笑得燦爛。

「來，這是我們的兒子小名叫土豆，這是我們的女兒小名叫薯片。」付復抱起薯兒放到床上，「叫媽媽。」

「媽媽。」

「麻麻。」

付梨揉揉薯片的頭髮，小女孩軟軟糯糯的，看起來和付復剛到孤兒院那會差不多大小，但是呆萌的樣子卻是比付復可愛多了。想來也是她有個哥哥在身邊護著，不然只怕……

土豆，薯片……也不知道兩孩子的親生父母是怎麼想的取這麼個名字。

當然也許不是父母取得而是孤兒院的院長媽媽取得，但是這名字著實可愛。

付梨揉完薯片的頭髮也沒忽略掉一旁戰戰兢兢又故作勇敢的土豆，「乖孩子。」

「孩子的大名呢？」

「這不是等你取嗎？」

付復摸摸鼻子，笑得有些不自然。

別看她畫畫還算成功，但是取名字這種東西還是饒了她吧。

「哥哥，麻麻為什麼要在醫院？」薯片扯著土豆的袖子不解問道。

雖然她不知道醫院是什麼地方，但是她記得自己的爸爸就是在醫院走的，哥哥那天還哭的很厲害。

她們為什麼要來醫院呢？是因為她們有麻麻了嗎？

洋娃娃很漂亮，新裙子也很漂亮，而且還可以吃飽飽的，就像是做夢一樣。

「因為媽媽生病了。」土豆小聲道。

付梨扭頭看向竊竊私語的兄妹二人，而後瞪了眼付復，「她們還這麼小，你趕緊把人帶回去，別染了什麼細菌。」

「讓她們自己在家不安全，我問過醫生了，可以出院了。」付復的雙眼飽含深情，「我們，回家吧。」

「回家回家，麻麻回家。」

薯片率先歡呼起來，手舞足蹈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就連防備很深的土豆都不由露出愉悅笑容。

家，

一掃之前空蕩，冷清的居所。

變得溫馨，有意義。

付復是真心收養土豆和薯片的，客廳里隔了大半做了兒童玩樂區，就連房間也因為兩個孩子初來乍到而定做了上下床，方便兄妹二人一同居住。

衣櫃里放滿了兄妹兩人的衣服，各式各樣公主裙，讓薯片高興了許久。

孩子嘰嘰喳喳的交談與驚訝歡呼聲，讓這個家變得更像一個家起來。

美中不足的，大概是冷冷清清的廚房了。

直到後來付復和付梨發現土豆竟然有著一手不錯的手藝，雖然『勞役』未成年是不可取的，但是一家人也因此才停止外賣的茶毒。

畢竟大人能吃得消，但是孩子還是需要足夠的營養。

吃過晚飯，收拾好後，天已經黑下來。

將睡衣十足的兄妹二人安放到床上時，兩人已經安靜的熟睡過去，付梨站在門口看著付復動作輕柔，表情寵溺的給她們蓋上被子，突然開口喊道。

「小野貓。」

「嗯？」

「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