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些。」許曜臨表情輕鬆，「你不用在意，你就當是我還你昨天那蘋果的恩情了。那些沒有被扔進來的人可慘了，他們需要在這山上赤手空拳的抓妖怪，我正愁怎麼抓呢，他就讓我們進來呆三天。這可不是他在為難我們，要是換成一個不知實情的人，肯定會被那個人騙了！」

「這、這麼說他是幫我們？」雲衍反應不過來，怎麼剛才那麼針對他們，現在還要幫他們？他看不透這些人。在上一世，他只活到了十五歲就出車禍死了，根本還沒有沾到黑暗的邊界，那裡所有人都講禮節、懂禮貌，哪裡會像這般說話。

許曜臨說：「也不能說幫，他就是在恐嚇我們，想看我們被嚇到的樣子。真是惡趣味！」

雲衍想了想問：「那你呢，你為什麼三番五次的幫我？我只是給了你兩個果子，不至於讓你這麼付出。」

雲衍不傻，他知道世間上沒有白費的午餐，所有人做所有事情都會是有理由、有動機的，許曜臨的動機是什麼？

許曜臨似乎沒想到看起來單純又懵懂的雲衍會這麼問，他面上有些囧意，耳根一下紅透，不時的看雲衍優美的側臉，「我……」

他深吸氣的時候極其像是在吸收空氣中的勇氣。

「我有位叔叔曾經來過這裡求學，我自幼便知道這世界上有許多仙妖魔神，我一直都想成為一個修道的人。據說每一個修道的人他們都會養妖怪當靈寵。」

「我、我知道我現在沒這個能力，等以後！等以後我有了那個能力，鳥兄，等以後你能不能……」最後幾個字似乎難以啟齒，許曜臨把聲音壓得極低，小心翼翼的，眼裡閃爍著希奕，不停的瞟著那雙一黑一紅獨特的異瞳，「能不能做我的——靈寵？」

雲衍楞神，他沒想到許曜臨的目的竟然是這個，他不明白靈寵是什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想要他給他們當靈寵，但看著許曜臨的眼神，雲衍不忍心拒絕，他勉為其難的點頭，「那……好吧，等你以後缺這個靈寵的時候，我就當你的靈寵。」

雲衍說的沒上什麼心，許曜臨卻開心的就快要飛起來了。在原地手舞足蹈，就差沒把雲衍一把抱住，最後還把自己身上的華服脫了一件下來給雲衍套上。

雲衍不知道他怎麼會那麼開心，只能陪在一旁傻笑。他笑的時候總是自帶傻氣，似乎沒心沒肺，但他這張臉把他的傻淡化不少，抿唇一笑就像仙男下凡，眼睛都彎出了月牙，眸里水光瀲灧，周圍的靈花靈草都黯然失色。

大概……他全身上下最閃耀的優點，就是這副與他鴕鳥本體截然不同的人形了。

見過他鴕鳥本體的精怪肯定也想不到雲衍化形會如此優美。

他們所在的靈山只有一個進出口，它被一個巨大結界包裹起來，整座靈山遍地鮮花，靈山大小方圓二十里，山體連綿，比之雲衍以前生活的那座山還要廣闊許多。靈山內最多的是鳥類，它們緊貼著結界下方飛行，偶爾在結界中綻出幾聲脆呤。

雲衍一進入就感覺後背涼颼颼的，自己似乎被什麼生靈盯住了。往前走時剋制不住的往後看。

「jiang、jiang……」有鐵鏈悉悉簌簌的拖行，敲打石礫。

「這該不會……」雲衍回頭看，一隻長相怪異只有半人身的蛇精正跟在他們身後，手腳都帶著厚重鐵鏈，嘴裡的長信子伸縮，看起來分外陰毒，「你是蛇精？跟著我們幹嘛？」

雲衍身而為精，敏感的察覺到蛇精身上的不友善氣息，不住的往後退。

許曜臨故事聽的多，妖怪可就只見過雲衍一個，而且故事裡都誇妖精美麗無比，雲衍又給他加深了固有印象，這時回頭一看，蛇妖長的奇怪無比，蛇頭人身，頓時嚇得躲在雲衍身後，捏緊雲衍的胳膊，「它要幹嘛啊？這……鳥兄你可得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