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久不見

我沒有想到再次和謝賢之相見會在這樣的場景。

虧得我定力好反應快，我笑著跟謝賢之打招呼，「嗨，賢之。」

畢竟我們以前一個組合，又炒過那樣的好兄弟人設，見面不打招呼倒是顯得太刻意生分了。不過依照我對謝賢之的了解，他現在似乎很生氣，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生氣的瞪我。

畢竟我好像沒有去招惹過他。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他生氣的原因，因為身後有人叫他，「賢之，對不起，你別生氣了。」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沈薔薇。

那一瞬間，我彷彿被人用葵花點穴手給定住了。

然後我就看到了出現在謝賢之身旁的沈薔薇。沈女士依然那麼優雅漂亮又迷人，站在英俊帥氣的謝賢之身旁真是郎才女貌，非常合拍的一對璧人。

沈薔薇自然的挽著謝賢之的胳膊，笑著跟我打招呼，「嗨，江文，好久不見。」

我好半天才裂開嘴露出一個笑，我說，「是啊，好久不見。」

天知道我當時笑的有多難看，多尷尬。

沈薔薇挽著謝賢之的手，從陰影中走到了我們面前。燈光下的謝賢之臉上掛著笑容，彷彿剛剛我看見的那一臉風雨欲來不過是一種錯覺。

謝賢之笑著跟我問好，他說，「小文，好久不見啊。你現在倒是忙得很，也不跟兄弟我聯繫了。」

這話倒是怪罪我了，也不知道當時是誰先換了電話號碼，把我拉入黑名單的。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面子上該顧忌的也要顧忌，至少我兩之間的嫌計不能讓旁人看出。我和謝賢之閑聊了幾句，然後他就借故拉著沈薔薇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對著我又補了一句，他說，「忘了跟你說，薔薇現在是我女朋友。」

「……」

雖然心口在滴血，但我依然強顏歡笑。我表現出了真心替好兄弟高興的喜悅，我說，「哇，你終於如願以償追到你心中的女神了，恭喜恭喜。下次一定要請我吃飯，你兩的喜酒我一定封一個大禮包給你。」

謝賢之嘴角輕揚，微笑道，「一定一定。」

而後他挑著眉，看著我對面的蔡恆生，「到時候也一定給謝天王一道請帖。」

蔡恆生禮貌微笑回應，「到時候我一定準時參加，給二位送上祝福。」

「謝謝。」

說完，謝賢之挽著沈薔薇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的那麼決絕，半點兒留戀的意思都沒有。

呵——看吧，唯有我這傻子還陷在過往不肯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謝賢之他本來就和我不是一路人，他能從黑暗走出，回到他光明的康莊大道，也沒什麼不好的。作為兄弟，我應該替他高興才是！

只是最後蔡恆生還是看出了我隱藏的窘迫，他說，「我知道一個地方，我帶你去？」

我想也沒想就點頭，我說，「好。」

蔡恆生開車，帶著我去了山上。

那會兒我覺得自己一定傻了，居然陪著他大半夜開兩個多小時的車到山頂。

到山頂的時候日出還未出來，他坐在引擎蓋上，扔給我一罐啤酒。他說，「我以前心情不好就在這裡來。對著大山大吼幾聲，把心中的不暢快全都吼出來，然後心情就舒暢了。」

我喝了口啤酒，故作淡定地笑罵，「神經病。」

他回頭看著我，那雙漂亮的眼睛在月色的照耀下說不出的明亮。他說，「江文，你不開心。」

「誰說的。」我死鴨子嘴硬，「我一天不知道多開心。你看，跟著你一起混，我賺了不知道多少錢。錢有了，名氣也有了，我簡直開心死了。」

蔡恆生笑著搖頭，他說，「江文，你知道嗎？我這一輩子，做了一件最錯誤的事。」

「什麼事？」

「就是因為我，害了我的弟弟。」

我驚訝不已，「你還有弟弟？」

關於天王蔡恆生的背景一直很神秘，只知道他是歸國華僑，伯尼爾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學霸級人物。他進入音樂圈一直以來就很順利，第一張專輯就在華語音樂壇打響了名氣， 此後他的每一張專輯都穩居華語樂壇銷售排行榜NO.1。

他拿過的著名的音樂大獎數不勝數，也是國際著名音樂節上唯一一個華人榮譽音樂人。

這是對音樂人的最高肯定，是所有音樂人的夢想。

媒體從沒有人說過他還有一個弟弟。

「是啊。我還有一個弟弟，只可惜……我和他現在已經視同水火。」

「……」

然後他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那個故事我曾經在另一個人那裡聽過另一個版本。兩個版本糅合在一起，我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萬萬沒有想到，蔡恆生居然會是蔡金瑞的親哥哥。

我從未聽蔡金瑞提過這件事，他們兩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長相。蔡金瑞五官精緻但是偏陰柔，加上他的穿衣風格和為人處世作風，很難將他和蔡恆生聯繫在一起。所以當聽到蔡恆生講完他的故事的時候，我一臉驚訝不可置信。

我反覆道，「你，和蔡金瑞真的是親兄弟？」

「是。」他嘆了口氣，而後他凝視著遠方的青山，他說，「當年，我以為我那麼做是為了他好，所以我拆散了他跟那個人。我用了一些手段，讓那個人離開了他。我以為我是為我弟弟好，我一直以為這是一種病。怎麼會有人喜歡同性呢？」

「……」

「我認為那是我弟弟年少無知不懂事，被那個人給帶偏了。只要那個人離開，我弟弟就會回到正軌。但是我沒想到，他會用那樣一種偏激地方式來結束這件事。」

似乎想到了可怕的往事，蔡恆生臉色非常不好看。他說，「為了所謂的愛情，他居然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

「……」

看著一臉痛苦又難受的蔡恆生，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安危的話。實際上像我這樣的人，也沒有什麼權利去安慰他。

也是那時候我才明白，蔡恆生是恐同的，他之所以接近我是因為他知道我和蔡金瑞關係好。依照他在娛樂圈的人脈和手段，要知道我的那些事並不困難。他接近我不過是為了看我和他弟弟的關係，他也想要透過我去緩解他弟弟的關係。

這麼被人利用，我應該很生氣，很憤怒才對，但是破天荒地看到那樣的蔡恆生，我只是覺得同情他。

他無疑是一個愛弟弟的好哥哥，只是他愛的方式錯了。從蔡恆生身上我看到了我大姐的影子，我無法評判他那麼做是否正確，我只知道他是出於對自己弟弟的保護。因為同樣的事情，我大姐應該也會做和他一樣的選擇。

所以當蔡恆生給我說對不起的時候，我很平淡地回應道，「沒關係，我一丁點兒都不怪你。」

畢竟，誰都沒辦法拒絕一個哥哥對弟弟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