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說: 神獸在上 作者:每天都在学英语 字數:2572 更新時間:2019-09-23 05:36:32
說是換衣服,阿彥只是等小丫鬟關上門後,趁著沒人用法術給自己換了件同樣的外衫,至於小丫鬟那來的衣物被他隨手丟到不知道哪個乞丐手中了。話說那小乞丐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頭下枕著一件面料極好的衣物時以為昨夜神仙來過,懊悔自己居然睡著了。
「客卿大人真是好風采,」霓姬在阿彥回宴會的半路上擋住了阿彥的路,這人還真真叫人嫉妒啊,「那日見過大人便覺得大人非池中俗物,果不其然,不過短短幾日便是君王不早朝,還是大人厲害。」
「你是誰?我們之前見過?」眼前的女子便是剛剛跳舞的霓姬,只是阿彥不記得他之前見過她,也不記得與她有何瓜葛,為何要這般出言中傷。
「大人果然貴人多忘事,那日街上,還是我還與大人同剩過一輛車呢?」
「我不記得了。不過這不重要。你若有事,你說,若無事且讓開。我不與你計較。」阿彥不喜歡與人計較過多,他本來就不應當介入他們的生活,能躲著便躲著,說什麼不聽便好了,何必與幾十年就換一面孔的生靈計較呢?白白浪費了心情。
「你...」霓姬突然明白,這位客卿是當真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如跳樑小丑自說自話。「呵。」霓姬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左手上臂上狠狠的劃了一刀,爾後把匕首扔到地上,用右手捂住流血的傷口,挑釁的看了一眼阿彥然後尖叫著跑開了。
阿彥看著喊著救命跑掉的霓姬,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蹲下去撿起了那把還沾著血的匕首,在手中把玩,讓那血順刀尖流下,以至於不沾到自己手上,衣服上,「呵,原來如此。」
「來人啦,救命啊!」霓姬瘋狂的跑著,向著厲青瀾奔去。
霓姬的呼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跳舞的唱歌的彈琴的全都停了下來。眾人都站了起來,跟在從主位上走下來的厲青瀾身後。厲青瀾揮退了上前拔刀的侍衛,只見隨著粉紅色的身影的靠近,聲音愈發清晰了起來。
「王爺救我!」霓姬撲在厲青瀾腳下,哭喊,「救我!嗚嗚嗚...」
「霓姬妹妹,你這是怎麼了?」阿笙將霓姬扶起,眾人這才看見霓姬沾滿鮮血的左手,「我的天啦,快叫御醫!」
「是。」一宮女應聲跑開。
「王爺,他要殺我!嗚嗚嗚」霓姬靠著阿笙,低泣,她低著頭,不敢看厲青瀾,害怕謊言被揭穿。
「是誰?」趙煙兒道。厲青瀾依舊沒有說話,他辨不清真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擔心剛剛離開的阿彥,若是真的有刺客,阿彥呢?
「是,是,是...」霓姬抬頭看了一眼厲青瀾,隨即又低下頭,喃喃不敢開口的模樣。
「是誰啊,可是有刺客?」阿笙追問。
「你可想說是我?」阿彥從霓姬跑來的路上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那把匕首。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霓姬身上,再加上阿彥今日的衣服本就不顯眼,故而待阿彥走上前,出聲時眾人才發現。「你可是想說是我有這匕首傷了你,而你掙扎著跑掉了?然後我想想,你該說一個什麼理由呢,我必須傷你的理由?嫉妒?心生怨念?還是什麼?你且告訴我。」
「大...大人,您在說什麼。明明是您說您不想再看見我在王爺面前跳舞,叫我以後都不許再跳舞,我不同意,您就...就...」霓姬低著頭,往阿笙懷裡縮,偷偷瞟阿彥,又偷瞟厲青瀾,有些忐忑。
「呵,瀾兒可信?」阿彥不在理會霓姬,而是將目光投向厲青瀾。
「客卿大人,您的兇器可還在手上呢。」一名男寵出聲,帶著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夏洵!」戲演完了,倒是該他這個攝政王收場。
「在!」夏洵從人群後走了上來,煢兔一眼就看見了他,沒想到剛好夏洵也將目光投了過來,煢兔猛的躲開,不敢再看,夏洵亦收回目光,等待厲青瀾的指令。
「將他們兩個,」厲青瀾指了指霓姬和剛剛出聲的男寵,「丟到軍營。」
厲青瀾說得輕鬆,夏洵也在兩人出聲求饒前迅速拖走,可在場除了阿彥與煢兔無一不震驚。那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啊,就那麼輕飄飄的可信二字就能洗脫所有罪責。更何況,就算是誣陷,那可是軍營,軍營裡面的男人多久沒開葷了啊,這些個嬌滴滴的姬妾男寵去了能有幾天活路?這個客卿阿彥,以後誰還敢得罪啊。
「我還以為我需要證明一下呢?」阿彥將手中的匕首隨手一丟,然後走近厲青瀾,自然的牽起他的手,捏了捏他的小手指,果然他的瀾兒,才不會被那些個凡人迷惑。
「不需要證明,你不會。」厲青瀾任由他捏著,也不管旁人的目光與想法,這可是他的阿彥,想傷一人想殺一人一定會光明正大的來,更何況,阿彥那麼善良。
「若真的是我呢?」
「說不定那樣我還會更高興一些。」
厲青瀾的話,無疑讓本就不平靜的後宮湧起了驚濤駭浪。什麼叫更高興?那就是說這個客卿阿彥因為嫉妒傷了他們,殺了他們,厲青瀾只會因為阿彥在吃醋而開心,而不會考慮到他們任何一人?阿簫突然覺得他那些所謂的一年的情意是那麼縹緲,呵,怎麼比啊,阿彥,我不會讓你留在這後宮的。趙煙兒抿著嘴,目光深邃,看不清心底的想法。只有煢兔很高興,非常高興,她覺得像厲青瀾這般,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讓阿彥這條老蛇動凡心。
「這宴會可是完了?啊~我累了,要回去休息。」阿彥放開了厲青瀾的手,伸了個懶腰,隨意得很。
「我陪你。」
「不用,你還是陪你的側妃娘娘吧。畢竟是人家生辰。」阿彥說完便轉身,倒是不給厲青瀾再挽留的機會。「少平,我們走了。」
「是。」
阿彥走了,這個宴會的戲也落幕了。此夜過後,這客卿阿彥的身份地位便無人能動彈半分,人們終於是見識到了這無情的皇族心底有人的模樣。厲青瀾不知道阿彥為什麼要拒絕他,他不信他是深明大義而叫他陪趙煙兒,可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問,只好作罷。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阿彥在落辰殿門口停了下來,背對著李公公說。
「是。」
門關上了。李少平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他跟過許多主子,他也曾見風使舵,賣主求榮,可他從見阿彥的第一次開始,就決定了要跟著這個人,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卻又不是全部,這個阿彥,太吸引人了,總是讓他想要奮不顧身的為他付出一切。可是,當那門關上的時候,李少平突然發現,那人好遠,就算他想為他付出他也不要啊。太遠了。他這樣的人於他到底只是蜉蝣啊。
阿彥不高興,所以他就那般放任自己躺在院中的草地上,像曾經無數次以原型在草上曬太陽那般,散漫而自由。
「伐止,我是不是錯了?我終究是不應當介入人的生活。」若不是他,霓姬就不會嫉妒,落到軍妓的下場。若不是他,厲青瀾就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阿彥明白,厲青瀾遭遇的一切已然是定局,他出不出現都不會改變,可是若沒有他,若沒有他的五年之約,也許厲青瀾會活成別的模樣,至少會心頭不會有那麼重的負擔。他到底是條蛇,不懂人,也不該與人有所關聯。
「到底是不該與人有所瓜葛。這是最後一世了。不會再有。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