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夜也沒指望蘇遇白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她也只不過是隨便問問，蘇遇白想怎麼樣，已經不是她可以控制的範圍了。

未曾想到的是，蘇遇白卻給了她答案，男子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額頭出了一點細細的汗珠，在水晶燈下如同一顆顆珍珠那般，熠熠生輝，他將林子夜輕輕的摟了摟，看起來她像是躺在他的懷中那般，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呢喃著，「子夜，你難道不知道嗎？」

林子夜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有些不適，不安的動了動身體，試圖拉開與他的距離，沒想到蘇遇白卻絲毫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反而將她摟的的更緊了，她掙扎幾次發現並沒有什麼用，只得放棄，低著頭，小聲的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嗎？」

他似乎是輕聲嘆息著，又似乎包含著其他的東西在裡面，讓林子夜捉摸不透他的情緒變化，「因為我喜歡你啊，子夜，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會相信呢？」

相信蘇遇白喜歡林子夜，相信蘇遇白真的很喜歡林子夜，這個認知，連林子夜自己都不相信，怎麼會相信蘇遇白呢？

她搖搖頭，「蘇遇白，你這樣說，讓我真的沒有辦法相信你。」

「沒關係。」

他鬆開了摟住她的手，與她隔了一尺的距離，不近也不遠，恰如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那般，隔的一定的距離，看得見，卻摸不著那般，「子夜，總有一天你會相信的，我是真的愛你，愛不愛這個東西，騙不了人的。」

林子夜低著頭，沒有回答他的話了，她和蘇遇白來談這個，總覺得有幾分不合適，不管愛不愛，他們現在在一起，這就是現實，她不得不屈從的現實。

她從來都不曾了解過蘇遇白，而蘇遇白也從來不曾了解過林子夜，她還記得第一次遇見蘇遇白的時候，那個渾身充滿暴戾的男子，和眼前的這個帶著無盡溫柔的男子，彷彿怎麼也重合不起來。

對於蘇遇白的溫柔，她沒有覺得舒心，而是帶著幾分恐懼在其中，這種恐懼是怎麼來的，連她自己也不太明白，彷彿與生俱來的那般，又彷彿是蘇遇白帶著她的。

蘇遇白離開了以後，林子夜一個人坐在了梳妝台前的椅子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免的有些嘲笑，嘲笑著鏡子里的女子，也在嘲笑著她自己。

鏡子中的那個女子是她嗎？真的是林子夜嗎？怎麼她看起來這般的憔悴，怎麼她看起來這般的無奈？怎麼她笑起來的時候這般的苦澀？

從前那個愛笑的林子夜不見了，從前那個天真爛漫的林子夜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笑起來沒有任何感情的林子夜，這樣的林子夜，連她自己看了都不喜歡，別說是蘇遇白了。

她有幾分煩躁的別開頭，拿起了包里的手機，手機上面有著柳依依和上官瑩發來的消息，她一邊看著她們發過來的消息，一邊想著怎麼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