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一個月便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去了。在決定生死的前一天清晨，兩個人都沒有互相說過話。直至晌午，伊笙書突然道「：孺兒，你原諒我了嗎？」許是一時興起，許是籌備已久的一句話，伊笙書問的很認真。

泠孺沒有回答伊笙書的問題，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金邊的令牌，放在桌子上。泠孺道「：這是你此次的目的嗎？」

伊笙書愣了愣，他沒想到泠孺會是這個反應，似是有點不敢相信。最後也是苦苦的笑了笑，也從懷裡掏出一塊黑銀邊的令牌放在桌上。泠孺沉默了沒有說話。伊笙書苦笑道「：我們之間非要如此嗎？」

泠孺道「：不是你先開始的嗎？」

伊笙書嘆了口氣道「：你原諒我了嗎？」

泠孺欲言又止，最後咬著牙說出了兩個字「：沒有。」

話罷，他們之間沒有再說過話。伊笙書下午出去了一趟去了很久，聽說去找什麼藥材鋪的老者。泠孺沒有去糾結這是為何，只是一直揣測自己的心意。他問自己有沒有原諒他，泠孺不知道。若是有，但為何自己不想坦白。若是沒有，為何自己在說出沒有那兩字的時候，心尖疼痛萬分。

泠孺搞不明白。不管有沒有，今晚便須得做出一個終結了。

晚間伊笙書方才回來，他坐在泠孺旁邊望著泠孺。這次是泠孺先開口，道「：差不多，你該走了吧。」

伊笙書沒有回答，還是繼續重複著那個問題道「：你原諒我了嗎？」

泠孺冷聲道「：沒有。」

伊笙書沒有再問，站起了身道「：那，走了。」

泠孺冷冷道「：嗯。」

直到伊笙書走了差不多一炷香時間，泠孺才動身起來。泠孺面色還是如往常一樣，只不過桌子上多了幾處水漬。

伊笙書剛一進屋，冷漠盈便措不及防道「：你回來了？」

伊笙書嘆氣道「：你能不能每次我回來都在我的房間里。」

冷漠盈笑了笑道「：只是因為恰好算到你今日一定會回來而已。」

冷漠盈道「：你應該知道了吧，明天你的對手是誰。」

伊笙書沉默不語。

冷漠盈繼續道「：嗯，看來是知道了。伊公子明日該不會手下留情吧。」

伊笙書道「：不會。」

冷漠盈笑道「：你知道下場的，對吧。這次可沒有那麼好的機會讓你脫罪了，畢竟沒有第二個浮水為你求情。但你可以成為第二個浮水。」

伊笙書冷聲道「：你不用再強調了，斯人已逝你以後少給我提她。」

冷漠盈無奈道「：明明我才是你主子呢。浮水是為了給你求情，給你留手才會死的。所以你也不要為了別人浪費自己的性命，別讓她的死沒有意義才是。」

伊笙書白了冷漠盈一眼道「：不勞您多費心了。」

說完伊笙書便走出了門，爬上了屋檐望著天上的明月。月亮還是一如既往的掛在天上，只是不知自己現在心中所思所想之人，是否也在望著同一個人月亮。明天便是決定生死的一日……不知明日過後是不是也能坐在屋檐上看著這個月亮，身邊所思所想之人也在身旁陪著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