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泠孺想了想確是沒什麼好繼續問的了，想著人也見到了道一聲「：那屬下告辭。」

尚沒走幾步，長公主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了泠孺。泠孺應聲停了下來，轉身低頭彎腰道「：長公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長公主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六扇門的人似乎是不戴面具的，而且你這面具也挺奇特的。」

泠孺答道「：長公主沒記錯，屬下年幼時貪玩不聽娘親勸告，不慎撲倒火燭，引起大火。灼燒了臉部，自此不堪見人，是以面具侍人。家裡沒什麼錢，便買了這樣的民間小玩意，長公主沒見過也不稀奇。」

長公主素來喜歡聽這些小故事，聽了這事饒有趣味道「：哦？那你的臉是有如何不堪，才需以面具侍人？」

泠孺心道：長姐素來好奇心十足，這個幹腳，下一步無論怎麼說都會叫我摘下面具看看。

泠孺道「：這張面具遮蓋部分，皆被灼燒。皮已沒，只剩猙獰猩紅的骨肉，脈絡清晰可見。已不成人樣，被眾人視作鬼怪，以石砸之趕之。」

長公主從來只在話本里聽過類似情節，如今看到活生生的例子難免不好奇道「：足以被眾人驅趕的容顏定是不凡，你摘下面具給我看看唄。」

長姐總是如此，對家事總是嚴肅的像個長輩。可對家事外的事總是想個不成熟的小姑娘家。泠孺嘆了一口氣道「：公主請莫要為難屬下，屬下難堪事小，嚇著公主事大。擾了公主的興緻，屬下哪擔當的起。」

長公主看泠孺百般不願也不好再說什麼，本也不願做那勉強他人之事，只是掃了興緻難免不樂，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你既不願便退下吧。」

泠孺行了一禮道「：謝長公主殿下。」便轉身走了，在心裡默默鬆了口氣。

泠孺回到六扇門，遠遠便看見伊笙書倚靠在院子門前。泠孺心裡不免緊張了起來，心中暗數步數：一、二、三，數到此處泠孺轉身想著還是繞後門翻牆過去罷。

正要走開，就聽見伊笙書在背後喊道「：你又走去哪裡？」

泠孺嘆氣心道「：看來是躲不掉了。」

泠孺只好認命轉身向伊笙書走了去，心虛掩飾自己想躲伊笙書道「：方才想起有些事未做，便想著出門做好。」

伊笙書道「：那是什麼事？我陪你一起去做？」

泠孺擺了擺手「：不用，這事也不算太著急，先回去屋裡吧。」

伊笙書皺起眉頭不開心道「：你方才是真的想起有事，還是在故意躲我。」

泠孺道「：沒有，你多心了。方才只是想到還有些東西沒買而已。回去吧。」泠孺繞過伊笙書走進了院子。

伊笙書被泠孺繞過後愣了愣，反應過來，轉身對泠孺喊道「：泠孺！」

泠孺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冷冷道「：何事？」

伊笙書怒道「：為什麼躲著我。」

泠孺淡淡道「：我說過了，我沒躲著你，作為朋友這樣的距離剛剛好。」

伊笙書道「：可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你怎麼沒這麼說？」

泠孺道「：以前……是我失了分寸，現在如此這般甚好。」泠孺回了這句便不再搭理伊笙書，穿過院子走進屋子裡去，留伊笙書一個人在院子大門處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