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夜少來咱們分公司了！」員工甲。

「哇靠什麼時候！」員工乙。

「剛剛和陸經理一起乘坐專用電梯的男人啊，不苟言笑好嚴肅的樣子。」

「哪個帥！」

「兩個都帥，夜少看起來好年輕，好迷人，兩個人氣場好強大，我快要窒息了。」

「你喝口水冷靜點。」員工乙急忙給甲倒了杯水。

除了嚴肅與高冷，別的詞語已經不足以來形容夜黎了，擬好的合作文件被夜黎撕成四半，不屑的扔在辦公桌上，「你多讓出的半個點不怕他們吃撐嗎？」

「讓對方覺得有利益可觀才能更長久的合作，所以我私自提升了半個點的利益，夜少如果覺得不妥可以再改就是，沒有必要發脾氣。」陸駿瑋很客觀的解釋著，將廢紙扔進紙簍。

夜黎皺眉，「不用，你這樣會慣壞合作夥伴的，我發電郵讓Sherry做份文件傳真過來。」

Sherry的辦事能力圈內盡知，只有她不想做的差事，卻沒有做不好的事，心思巧妙萬全，夜黎的所有事情除了私事全經她手，她成為圈內董事都想挖走的秘書助理。這次多半是她的想法：與其和夜董為了一個私生子撕破臉，倒不如騙上床讓夜董人財兩失，這樣的羞辱可比整死夜曉更讓夜董氣的跳牆呢。

「黎，你變了。」陸駿瑋靜靜端倪了他一會，惋惜的說著，他已經不再是知人情懂暖冷的夜黎了。

「微整形而已。」夜黎燃起一支香煙，冷笑著說：「你以為我不會受傷嗎？」

陸駿瑋看著多年的好友，一句話竟堵的他無話可說，受傷了所以就自我保護，夜黎明明沒有了之前的記憶，卻依舊熟知一切的樣子。陸駿瑋對別人的禮貌其實是疏遠，夜黎的冷漠其實也只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罷了，誰都不能說是錯的，只能說是怕了，不敢再輕易付出了。

「駿瑋，說起來你或許不信，不過真的，我的心裡依稀的疼，因為我為了保護自己丟失了一個很重要的人。」灰色的煙圈散漫在空氣中，夜黎面無表情的說著，似乎只是在講述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其實他的心裡也是疼的吧？」

「總得有人疼著。」他該慶幸有人陪他一起心疼？呵呵，多麼諷刺。

「黎……」

「就這樣，我去看看夜曉。」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會改變主意的，費了多大力氣才終於決定的事，絕對不要功虧一簣！

夜曉住在夜氏分公司名下的公寓里，有專門的人去照顧，夜黎算是與夜曉第一次正經見面，心裡沒有任何感觸是假的。

「你……你好，我是夜曉。」夜曉第一次見到真人版的夜黎，第一感覺就是淡漠，不近人情的淡漠，與之前在監控畫面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甚至連五官都有些不一樣。

夜黎看著他，伸手摸摸他的腦袋，順手理順碎發，近乎溫柔的說著：「我是你哥哥，夜黎。」

溫熱的手掌叫人不由得去依賴，這是他的哥哥！

「我經常聽父親說起哥哥，說哥哥是個很厲害的人，對別人也很溫柔。」

夜黎譏諷的翹起唇角，夜博安會這樣說他？真是笑死人了，「父親經常訓斥我，幾乎每次回國都是為了訓斥我，因為我總是給夜氏添負面影響，而且說起來，我也不是個溫柔的人。」

夜曉內心還是很激動的，夜黎不是夜博安，不會讓他覺得害怕，「不，我一直以為……哥哥是…恨我的，父親才不讓我見你。」

「同出一脈，我為什麼要恨你？」夜黎笑笑，琥珀色的眸子澄澈如水般溫潤，習慣性的讓傭人去煮紅茶，紳士的邀請，「介意與我一起用餐嗎？」

一頓飯就完全收買了夜曉，說起來，倒是夜黎太溫柔了，無微不至卻又行止於禮，目光柔和，不會讓人有無形的壓迫感，那種感覺就像，就像個情人一樣，卻又少了那種親密。

「看來他把你養的很好，至少該有的禮數很到位。」夜黎歪頭，手臂撐著下頜，襯衫領下解開的扣子，坐在夜曉的身側，姿勢有些曖昧。兩人看著電視，就像普通人家的兄弟一樣，不過普通人家的男孩子不會這麼關注財經頻道的。

「唔？」夜曉臉色一紅，不知所雲的看著他。

「他沒教你？」夜黎翹首，笑的好看。

「沒有…」

「明天沐城的項目簽約，跟我一起去。從小每天面對二十多個老師的日子，的確不怎麼適合你。」夜黎指尖劃過他白裡透紅的臉頰，輕佻而又輕浮，卻更讓人心動。

夜曉想要避開，卻偏偏因為緊張而不知所措，夜黎笑著，就去整理一些關於簽約的文件。

這種溫柔，夜曉見過，不過是夜黎對著另一個人的，一顰一笑都精緻的無可複製，一舉一動的溫柔都無可代替，叫人牽腸掛肚，一擁有便想要更多，許久不忘。

直男又如何，哪有那麼徹底的直男？

夜博安你真夠失敗，唯獨不會溫柔，唯獨喜歡甩了巴掌賞蜜餞，可是你不知道，被甩了巴掌的人一般都不怎麼稀罕那並不甜的蜜餞了。

人心都一樣，貪圖安逸溫暖，經久的擔心受怕才能輕易的接受別人的溫柔以待。

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呵呵，這叫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