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他太好，漸漸形成不自覺的溫柔了吧，可熟知夜黎性格的人，誰曾敢這麼有恃無恐的享受他的溫柔？

舒格，你是第一個敢這麼作踐他的人，他想要給你一切保護，可你偏偏沒那麼稀罕。

他怎麼會愚蠢到認為你變了，分明就是在寵你的時候他改變了自己，明明你的表情真的就像愛上他一樣。

「這個世界上，無論誰都拒絕不了漂亮的事物，夜黎一向最喜歡的就是美人，所以他不會拒絕，所以他也拒絕不了。」

「什麼目的？我連身體都獻上了，他還懷疑我什麼，真心愛情都擺在他面前，向晚，為了這份仇恨，我這一輩子算是辜負了，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只希望所有痛苦讓我來承擔。」

「沒有為什麼，只是沒有人比我更恨夜家了。我們的確是親生兄妹，連心都這麼冷。」

「你知道有多冷嗎？你知道有多痛嗎？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難過嗎？恐怕見不到母親最後一面了，我真不孝，可我這麼臟怎麼能讓母親看見？我是她驕傲的兒子啊我是她死了二十年的兒子啊！」

「向晚，向晚，寧負韶華，此生向晚，這是父親的寓意，我做不到，你別辜負了。」

舒格幾乎要哭出來的對安向晚說著的話，怎奈被夜黎聽的一字不差，安向晚紅了的眼眶，多麼悲傷，她愛著的哥哥，她的親生哥哥啊！

夜黎幾欲淚下，他該責怪嗎？責怪誰？夜博安？還是舒格？或是安祈宸更合適一些？

「舒格，喝酒嗎？」夜黎將一杯紅酒放在他面前，儘力的隱忍著自己那該死的情緒。

舒格不明所以，推開，「不喝紅酒。」他喜歡威士忌和伏加特，燒心的酒精度喝著更痛快，夜黎你究竟想說什麼直接告訴他好不好？

「喝了！」

那種命令的聲音，舒格淺淺一笑，拿起玻璃杯，砸在他腳下，「別逼我了。」

「我逼你？我逼你什麼了？那些恩怨關我什麼事，值得你奉上身體來取悅我？假的對不對？你明明是真心……」夜黎激動的說，毫不憐惜攥著舒格的手腕，逼著他看著自己，墨眸依舊清冷的不起波瀾。

取悅？舒格默念，沒錯，的確是取悅，「當年令堂就是用這個手段逼我父親死在莫斯科。」舒格抬眸，出奇平淡的盛著落寞與不甘，那麼悲傷與絕望。

「不一樣，至少你是成功的。」

「那一年，我五歲。」舒格接著說道，「被令堂賣給了人販子。」

「當然不一樣，你是高貴的夜氏公子哥，我是落魄的故人之子。」舒格想要甩開夜黎的手，卻被握的更緊，那種要把他捏碎的疼。

心，也這麼疼，他明明就不喜歡你，為什麼這麼疼？

「舒……安祈宸嗎？」

「放手！」舒格難得這麼情緒，卻是為了逃離。

夜黎把他拉進懷裡，緊緊抱住，親吻著他淺色的唇，果然他還是不想知道真相的，果然他還是接受不了他一心想要討好的人成了另一個樣子，另一個姓名。

「放……唔……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們夜家！從未有過那麼強烈的恨意，輕而易舉就讓他失去了所有珍貴的東西！

鮮紅的血順著兩人相吻的唇角流下，觸目驚心，舒格反抗的太厲害，夜黎只好握緊他手腕按上牆上，「你恨我？你竟然恨我？別咬自己好嗎？」

若說前兩句夜黎是冷笑著問他，最後一句一定是溫柔的近乎哀求了，對，哀求，求求你，不要傷害自己，不要傷害他愛著的舒格。

舒格的心理防備就崩潰了，夜黎啊夜黎，你永遠知道該怎麼做他就心軟了。

清瘦的身子還是義無反顧的撲進夜黎懷裡。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