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眨眼過後，驚悚的面孔與尖牙盡數消失，彷彿剛才只是一場幻覺。

路垚臉上終於露出詫異的表情。

「咱們現在，是不是能過去跟她說話了？」

他耳畔傳來楊倩戰戰兢兢的詢問，其他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那女孩的「另一張臉」。

再望過去，景象跟方才相比要正常的多，就連天空色調都要真實不少。

依舊是那個小女孩，不過仍然面朝著湖面沉思，並沒有轉過頭。

「看樣子好像完全沒有發現我們的樣子。」

李西蒙皺眉，但沒人敢相信這句話。

路垚看見的尖牙厲鬼也許是幻覺，可此刻撞斷脖子的那群烏鴉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

鴉群無論是騰空而起還是自殺的聲音都震耳欲聾，站在湖面旁邊的小女孩不可能聽不見。

只有一個可能。

路垚走出隊伍，直到烏鴉屍體堆旁，彎腰拾起兩枚崩落的石塊。

一枚朝小女孩身邊扔去，另一枚朝湖面上扔去。

結果僅距離她幾步之遙的石子並未引起薩曼莎的注意，反倒那塊落到她正前方湖水中盪起漣漪的石塊讓她有了反應。

薩曼莎轉過身來，有些茫然地看著這些陌生的旅人。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她天生失聰，聽不見聲音。

看著小女孩天真可愛的臉龐，同情讓緊張的氣氛緩解不少，大家都圍攏上來。

那麼，問題來了。

看著薩曼莎指著桶不停地比劃著手勢，大沙漠里上哪去找手語老師翻譯一下呢？

路垚又從口袋裡摸出那個報時鳥頭，扇了兩巴掌。

「別裝死，我知道你有辦法。」

報時鳥：……

依照系統吃瓜看戲的惡趣味，就算有辦法也不可能說出來。

路垚的耳朵捕捉到了微弱的電流聲。

系統在裝死。

他又摸出之前從棚屋死去倒霉蛋身上搜刮的打火機，對準鳥屁股就是一頓燒烤。

事實證明，系統也是要面子的，至少屁股被烤糊這件事，它不能忍。

【警報：監測到0528號目標對系統內設施進行三次破壞，已聯繫CN171-11號執行官小隊前往處理，請其餘人員留在原地，如有包庇行為一律嚴懲。】

眾人：……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已經習慣了呢。

以至於15036騎著他新買的越野摩托出現的時候，甚至感覺自己有一絲卑微。

「為什麼又只有你一個人？」

路垚的語氣帶著戲謔，眼裡完全沒有他15036帥氣拉風的出場形象。

「因為我一個人對付你就夠了，小鬼。」

15036咬牙切齒，試圖擺出老大那般威震四方的陣勢。

「所以這次又要去哪裡？」

「小鬼」滿不在乎的語氣讓他差點咬到舌頭，15036這才想起來出發之前忘記看處罰條例。

他含糊不清道：「你等等。」

隨後他開始在腰間尋找那本手冊，遍尋不見抬頭一看，少年掌間攤著一本書。

「唔……」路垚點著頭，翻至其中一頁，大聲朗誦道，「執行官如丟失或損毀本手冊，處罰措施為執行重置程式。」

15036的臉色霎時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