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被開除了,扎心、扎肺。
小說: 沈醫生和他的弟控boss 作者:宸橙蟹 字數:2304 更新時間:2019-09-23 08:20:48
沈赫和顧准其實是高中同學,在高一下半學期的時候,顧准以一個臨時插班生的身份出現在了沈赫班。
那時候沈赫成績好,所以坐在班級的正數第二排,而插班來的顧準是在最後一排。
高中認識兩年半,沈赫對顧準的印象卻只有一幕,還是在顧准剛剛插班來的那天。因為顧準的家裡人早上才帶他來學校報到,可他居然轉背就曠了三節課,一直到早上最後一節的數學課上了一半才回來,不知道是去哪裡逍遙了。
而且連句報告都沒有,流里流氣地推門就進了教室。而他們高中的數學老師可是個遠近聞名的暴躁性子,看見這一幕當然火冒三丈,連叫了兩聲,顧准也沒答應,甚至還一臉不屑地嚼著顆口香糖。
站在講台上的老師鐵青著臉,眼睛裡的怒火熊熊燃燒,下意識地抓起兩根粉筆扔到顧准身上。
顧准被筆頭扔中後身子一佇。誰也沒想到的是,這位新同學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老師,然後就彎下腰,撿起粉筆,又站起來,揚手把斷成兩截的粉筆扔回了老師臉上。
班裡頓時一陣沸騰,老師懵了。
TM這也太囂張了吧!
那學期的沈赫正好是班代,出於職責,他也跟著站了起來。一拍桌子,讓大家安靜,最後才看向顧准,板正著臉,冷冷道:「這位同學,不想上課你就出去,別在這裡影響同學!」
而顧准理都沒理他,轉頭就走。看那模樣,大概是本來就不想進來的。
沈赫嚴重懷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他們班導產生了一種他管得住顧準的錯覺,才在高三下學期排位置的時候,特地讓顧准坐在沈赫邊上。
不過儘管如此,他也沒和顧准說過幾句話,甚至到畢業時,兩個人都沒留下過聯繫方式。
再見面時是在上海,三年前的一個夏天。
而至此之前,他們已經有整整九年沒見面了。
那是一個凌晨的十二點,外灘。
沈赫一個人走在大馬路上準備回家,過了遊船碼頭之後,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而手裡提的咖啡也早就涼透了。
男人忽然感覺自己要是三個小時前沒有拒絕大學同學發的微信,跟著他們去家酒吧,或者去KTV買醉,也沒什麼不好。
煩躁。
本來沈赫兜里還帶著些鴿子糧的,不過這麼晚了,哪裡還有鴿子。還是打車吧,男人在大風衣里縮了縮,網銀上的餘額提醒讓他更煩。
他那天失業了,很狼狽。
男人第一次的感覺,一個人的霉運真的是沒有下限的,所以才會有禍不單行這個詞。
再過半個月沈赫就二十七了,上學早,都快畢業三年了。他是在上海一所不錯的重點院校拿了理學學士證書,然後又在本校讀了研究所,心理學專業。
也多虧這兩張證書,強迫沈赫學了些心理疏導的辦法,不然他自己都保證不了那天自己會不會直接從外灘上跳下去。
他看著水濤聲寂寥的黃浦江,又想起了今天離開醫院時導師那副尖酸刻薄的樣子,更火大。
沈赫:「——我去你媽的!」
角落裡被驚飛了幾隻鴿子。
「沈赫?」
身後傳來的一個熟悉聲音讓他更尷尬。
沈赫沒注意到江邊的小道上還停著一輛紅色的勞斯萊斯,車燈還亮著,裡面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有些害怕地隔著車窗看著他,似乎是被沈赫嚇醒了。
車裡的男人氣勢洶洶地打開車門,本來是想對這個把自己弟弟吵醒的路人罵句神經病的,只是看清楚這人是沈赫後卻愣了。
這個男人就是顧准。
這天顧準的弟弟,也就是顧飛,突然發燒了。顧准只好半夜帶著弟弟去醫院打針,剛剛準備回家,這好不容易在路上把弟弟哄睡著了。
結果才下車賣了包煙,小飛便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吵醒,加上小飛本來就容易受驚,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只是一貫脾氣大的他,看見是沈赫後,居然破天荒地把肚子里那幾句罵人的話給憋了回去。
「怎麼啦你?」顧准裝成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
「沒什麼。」沈赫搖頭,又偏頭看了一眼車裡那個眉目間與顧准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孩,還是禮貌性地表示了下歉意,說:「不好意思,沒想到這邊有人在休息。」
「沒事。」顧准朝他招了招手,繼續說:「要去我家坐坐嗎?」他的態度好得都讓沈赫有些感覺是認錯人了。
因為他們的關係確實算不上是熟。
在高中時,他們一個是班裡的學習委員,大大小小的考試經歷不少,成績也永遠是班級前三,所以沈赫自然是被老師拉進了優等生的圈子;而另一位則是班裡的違#紀份子,考試缺席不少,或大或小的打架惹事卻一次沒哪下。
性格霸道,囂張跋扈,要不是關係太厲害,根本不可能進他們班。
老師對他頭疼,同學對他也一樣頭疼,問為什麼頭疼?面對顧准那種你戳他一下他回你一巴掌,讓人敬而遠之的性格,怎麼可能不頭疼。
至於他和沈赫之間,本來就是兩種人,就算是同桌了小半個學期,又怎麼會有多熟悉。
沈赫看了一眼顧准後面的車,還是搖了搖頭,說:「算了,太晚了。」
沈赫轉頭就走。他在高三時其實和顧准鬧過不少矛盾,雖然沈赫家境很一般,卻是個死命要強的性格,從小到大的勤奮都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可能恰恰是那種與顧准這類富家公子互相瞧不上眼的人。
他可不想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被一個幾年沒有聯繫的人看了笑話,更何況顧准說不定還會和以前一樣看完他笑話,再給他一巴掌。
顧准看得一愣,而沈赫已經走遠了,他才只好冷哼了一聲,轉頭回去,開車帶小飛回家了。
唉,沈赫靠在回程車的玻璃窗上,忽然又輕嘆了一口氣,他木然地看著那些在玻璃窗上飛逝的光影,心裡的煩躁忽然變成了一絲鬱結。
記得畢業的時候,他還總以為自己無論是去什麼地方工作,都一定能打拚出一片天地,可惜兩年過去,卻依舊一事無成。如今在這座千萬人的魔都里,能不能養活自己都成了二話。
沈赫本來在上海一家著名醫院的心理科上班的,見習兩年,換了兩個導師。不出意外的話,他今年應該轉正了。
他們那一屆有二十個新人,留八個。他兢兢業業工作兩年,論成績怎麼都該在那前八個之一的,可惜到這最後幾個月,突然過來了一個走關係的新人。
而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傻叉地和自己導師鬧矛盾了,結果不出意外的,他被擠出了那八個人的行列。
沈赫越想越煩,回家以後又是一陣折騰,還看了看網上的招聘信息,一直到凌晨三點才終於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