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松瞬間都愣住了，季旻抓住機會搶先一步，「夏靈瀧，殷無瑕呢？」

「你問那個敢爬我床的人？」夏靈瀧冷笑，「我把他丟去喂鯊魚了，放心，會留塊肉給你寄過去做紀念的。」

季旻蹙眉，「你……」

然而對方幹脆利落掛了電話。

季旻：…………

「夏董」，季旻抬眸，面色陰沉的看下對面的夏之松，「你想好怎麼跟我解釋了麼？」

事已至此，夏之松尷尬至極，夏靈瀧忽然搞了這一出，弄得他想瞞也瞞不住了！

但他心底里依然覺得很奇怪，靈瀧的病，分明已經控制的很好了，離他期盼已久的最終結果就只差一步之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季旻看他不說話，就知道這個老狐狸十有八九又在想借口，不由心底冷笑一聲，面上還是一張高級臉，「這沒什麼好丟人的，夏總要是有病就好好吃藥，放心，只要他還給我一個完好無損的殷無瑕，我是不會到處亂說的。」

這就是在威脅了？

夏之松蹙眉，他當然知道夏靈瀧是不可能真把殷無瑕丟海里喂鯊魚的，但這件事的確是因他的靈瀧而起，是故他思忖了一會兒，也不打算瞞季旻了。

「你上午有空嗎？」

季旻：「沒有，我很忙。你知道我最近脾氣很不好，也受不得太大的刺激，如果我們接下來要討論的，一不是公事，二不是如何還我一個完好的殷無瑕，我現在就打算離開了。」

夏之松眼看他要走，趕緊拋出重頭戲，「靈瀧他其實一直在意的人都是你！」

季旻難得吃驚，「啊？？」

夏之松也不隱瞞，「五年前，我們夏家發生了一些事，想必你也清楚。」

季旻知道那是指夏靈瀧一家在黃金海岸附近出了車禍，直接連人帶車掉到了海里去。

夏之松：「我的兒子兒媳在最後關頭拼了命護住了靈瀧，然而不幸的是，入水時的巨大衝擊力使靈瀧的頭部遭受了嚴重的撞擊。」

季旻：「然後呢？」

夏之松嘆了一口氣，陷入了沉默。

季旻坐直了身子，等待他繼續。

夏之松足足沉默了好幾分鐘，才撫平情緒，「靈瀧他……很罕見的患上了一種特殊的失憶症，醫生說那是解離性迷游症的變異，簡而言之就是他在忘卻自己原有人格時，會產生了一種全新的人格，而且新的人格並不會與舊的人格交互出現。這是慢性病，也是解離證中最嚴重的疾病。」

季旻想了想，才試探道：「你說這種病，舊的我和新的我並不會交互出現，也就是說他今天的人格記不起昨天的人格做的事麼？」

夏之松點頭，「是這樣。」

季旻：「那這五年的治療效果如何？」

夏之松苦笑一聲，「你現在看到的靈瀧，已經是最好狀態的他了。」

季旻蹙眉，他知道夏靈瀧是夏氏一脈單傳，而且看夏之松這性子，肯定不打算把松瀧國際傳給除夏靈瀧之外的人，那現今情勢可是大大不妙了。

夏之松：「靈瀧最開始的狀態其實更差，他飽受PTSD折磨，經常第二天就記不清第一天發生的事情，甚至還會隔一天就換一個人格，而那時候，松瀧正遭受金融危機的衝擊，我們的日子真是非常難過。」

季旻嘆了口氣，「雖然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我很抱歉，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夏之松沒想到這人如此不上道，愣了一下才道：「靈瀧他最近的一個人格……」

季旻面無表情，「喜歡玩霸道總裁愛上我？」

夏之松：「……他這個人格有點特殊，他保留了之前舊人格的部分記憶，這個人格腦海深處一直對一個人有執念，這份執念，現在已經延續到了他最近的新人格身上了——你能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季旻：「你繼續。」

夏之松也不知道他是真明白還是裝明白，嘆口氣繼續道：「我不知道他為何要關著你的人，但我唯一能想到的是，他那箇舊人格的執念恐怕是錯亂到你那位殷無瑕身上了。」

季旻沉默了一下，才慢慢道：「你跟我講了這麼多隱私之事，又在最開始說夏總在意的人是我，那容我猜測，他舊人格一直執念的人應該就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