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比爾用自己沒被壓的那隻手下流的捏了捏少年的腿根，污濁的眼睛閃光。他的腦子被下半身支配，此時只想把身上這個新選定的獵物掀開，壓到身下。

他掙紮起來會是什麼樣子，一定很美吧？

「嗬、嗬……」他伸手，賭徒從來都是及時行樂，或許明天他就被幸運女神拋棄，橫死賭場。那在之前，先來享受一把吧。

幹枯的手指就要觸上少年的手指，卻忽然停住，直覺告訴他前方危險！

少年瘦肖的肩膀落在地上的影子忽然寬大起來，有什麼在裡面掙扎欲出，他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泛著血光，彷彿有魔鬼透過那雙眼睛看著他。

「唰——」

有什麼破土而出，在少年的背後。它掙破血肉，嶙峋的支著，泛著銀光，像某種金屬鑄就。

那是一對金屬翅膀，展開來足有四米長，由一片片的金屬羽毛組成，羽毛邊緣泛著寒光，顯然它們極為鋒利。翅尖滴著血，顯然那是它主人的血，它們刺穿他的身體，迫不及待的鑽出。

人身上怎麼會長翅膀！？老比爾被驚嚇住了。

那翅膀原本是蜷縮在一起的，就如初生的鳥類的翅膀，蜷縮著。此時，它動了動，忽然一把張開，濺起滿天的血雨落下來。

一滴血落到老比爾臉上，他卻不敢去擦，他大叫「魔、魔鬼——」

翅膀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落下來，鋒利的翅羽洞穿了他的手腳，他如一攤爛泥癱軟在地，無法掙動，也無法逃離。

「——」

那一瞬間的劇痛讓他什麼也叫不出來，只能無聲的吶喊。老比爾被劇痛摧毀了神志，他萎頓在地，這一天，幸運女神也沒有眷顧他，他被惡魔抓住了，他無法挪動一寸。

抱起被衣服包裹著的愛麗絲，諾亞將她輕輕放在老比爾旁邊，一隻翅膀低垂下來，翅尖變作液體，猶如燒沸的金屬。

那液體重新凝固，成了一把尖銳的匕首，落到他手中，諾亞將這把刀放到愛麗絲手中，扶她坐起來。

牽引著她拿刀的手，一寸寸往上移，移過脾臟，移過肋骨，目標赫然是肋骨之下包裹的心臟。

最後，刀尖懸停在心臟之上，這個位置錯開了一根根肋骨，輕易就能刺進心臟。

「不、不不……不、不能這樣…我錯了我錯了！求、求求你，放過我……」刀尖就懸在心上，四肢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鋒利匕首一寸寸刺進心臟，生命一點點流失。老比爾被自己的想像嚇的失禁了，一灘黃色的液體在他身下蔓延。

「來，刺吧。」伸手遮住愛麗絲的眼睛，將她眼前的景象完全抹去，諾亞放手，示意愛麗絲完全握住那把匕首。

最終，一雙蒼白的手顫抖著握住了那把匕首，然後，沿著已知的位置，緩慢而堅定的刺了下去。

老比爾眼睜睜看著匕首刺進他的心臟，血溢出來，生命的最後，眼睛裡是一對泛著冷光的翅膀，猶如死神的鐮刀。

眼淚終於落下來，一滴滴滴在匕首上，諾亞抱起終於哭出來的愛麗絲，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的命運已經偏離軌道，不可捉摸。

「辛西婭……」他低聲哀嘆，那是夢中女孩的名字，她支離破碎的身體和愛麗絲如破布娃娃的身體重合起來。

我沒能保護你，也沒能保護愛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