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是滾燙的，但是小女孩喝的很快，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楒琴去攔都沒攔住，只看到小女孩喝完了一大杯，甜甜的對著她笑。

「她？」楒琴愣了一下，看著李韻韻。

李韻韻笑了笑，對著楒琴道：「她是我徒弟，月牙。」

楒琴回神點了點頭，把茶壺放下，轉身離開。

小小的雅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月牙看著李韻韻，而李韻韻則正在看著樓下的那個說書女。

說書女的頭髮在困春茶館裡有點昏暗的燈光下多了點淺淺的紫色，泛著一種莫名的光澤，李韻韻的腦袋裡好像閃過什麼，卻又沒有了。

她腦袋裡多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這個女人，她可能見過？

李韻韻忽然懷疑，夢氏並沒有把所有的記憶還給她她可能還缺失了別的什麼，但是很快，她把所有的記憶都捋了一遍，從幼年到成年，還真沒有什麼別的缺失的記憶。

看來自己如今是疑神疑鬼，看哪裡都覺得不對勁了。

李韻韻笑了笑，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台下說書女猛地一拍驚堂木給鎮住了。

說書女終於開口，聲音平平，並沒有用上什麼別的技巧，甚至沒有什麼音調的起伏。

這種的說書人的水準簡直可以用低下來形容，但是很快，李韻韻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隨著這種平淡無奇的聲音的推進，她的面前，彷彿展現了一副畫卷，她所描寫的景物一幅一幅的都出現在了眼前。

說書女講的這個故事很老套，跟上次戲院里唱戲的故事一樣老套。

講的是上古有精靈族和妖族兩大族，兩族因為某些原因開戰了，精靈族慘敗，那精靈族的聖女用了全力去戰，卻被妖族族長打落懸崖，但是讓人解氣的是，這妖族族長也受了傷，被手下背叛，失了妖力，也沒了記憶。

那聖女憑著尚有的能力在凡間生活，撿了一個小女孩悉心教導，但後來女孩覺醒了記憶，才知道自己曾經是妖王。

故事講到這裡就沒有了，說書女閉上了眼睛不動彈，下面人議論紛紛，有人慌忙去問故事的結尾，說書女被問的煩了，這才隨口應道：「那妖王殺了聖女，回去一統三界。」

李韻韻心裡咯噔一聲，明知道這個結尾和這個故事都是瞎扯，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想些別的。

「你覺得這個故事怎樣？」楒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進了雅間里，端著茶盞為李韻韻續杯。

李韻韻定了定神，笑了。

「這種故事本來就是無意義的杜撰，且不說別的，那聖女即被打下山崖，活下來的幾率本就小，就算能活下來，又恰好撿到了妖王的機率又有多大，而且，妖王覺醒也絕非一日兩日，聖女又難到沒有半分察覺？這故事漏洞太多，尚不如上次的青織戲好聽。」

楒琴也笑了：「說的不錯，這故事漏洞確實挺多，但是，萬一這世間就有這麼恰好的事情呢？」

「那也不可能是這樣的結局，怎麼會有人能狠心到如此？」

數年相知相伴，最後竟只得一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