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只是產生在下一個瞬間，洛璃的額頭被顧生謙狠狠踹了一腳，他的腦子裡頓時一片混沌，低低的咳嗽幾下，嘴角流出鮮血，但他沒有尖叫也沒有屈服。

顧生謙冷哼一聲，眼前的視野模糊，對著洛璃的方向，像是在自顧說話:「我最討厭像你這樣的人。」

空氣靜默一瞬，顧生謙踢踢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軀體，實在提不起什麼性致。

顧生謙知道洛璃有潔癖，只要簡單粗暴的「擁有」他，他絕對沒有臉再去見林迷城，可是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用強，因為他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個人讓他一點脫褲子的欲/望都沒有。

顧生謙提起洛璃濕淋淋的頭髮，他光潔的臉上沾滿污血和爛泥。

「更像了。」顧生謙兀自喃喃著，「洛璃，你可能不相信，我以前不信什麼報應之類的說法，但我今天確實體會到了。」

光陰如梭，往日在山腳附近學校里讀書的場景歷歷在目。

高中學校地處偏僻，但那是方圓幾百里唯一的一所高中，許多學生擠破了頭，攀過危險的高山不要命似的往裡面擠。

為了提升入學學生的質量，這所高中的收費和成績要求都是十分高昂的。

十八歲的顧生謙就是半工半讀狀態的高三學生，村落里的人很羨慕，如果半路沒有殺出一個女中豪傑的話，獎勵金在半年之後會落入他的手中。

其實對上什麼樣的大學顧生謙沒什麼興趣，顧生謙更在意的是學校對全校第一名的獎勵金，有了這筆獎勵金他的爸爸就不用每天早出晚歸的在工地上幹危險的工作。

那段時間顧生謙幾乎每晚十一點回家，每天待在教室里刷著一張張讓人頭暈眼花的試卷。

「這道題不是這樣的，你這樣解很浪費時間。」

一道聲音讓奮筆疾書的顧生謙停下筆。

他抬頭，門口逆著燈光站著一個光鮮亮麗的女生，嶄新的校服，青春朝氣的模樣。

「你怎麼還在學習？想要超過我？」女生走進教室，坐到顧生謙旁邊的位置，笑嘻嘻的說，「可你還不是第二，你是不是故意讓給我的？」

「陳潔然，」顧生謙叫她的名字，如果不是這個突然轉校而來的女人，現在第一名必須是他，而且他也用不著延長在學校做卷的時間，可自從她轉校之後，不管坐多久寫多少，成績都比不過她。

「你可以早點離開，一個人回家不安全。」雖然顧生謙很討厭這個女人，可是罵女人總是對男人不利 ，所以他用力壓下心中的煩躁，盡量溫柔的叫她滾。

還好，陳潔然撇撇嘴之後離開了。

那時候顧生謙一心想著考試沒有注意太多的異常，過了很久之後，顧生謙才發現，陳潔然總是突然從他的身邊冒出來，神神叨叨的和他聊天，越來越粘人，完全把他拒絕的話忽略，每天死纏在他身邊。

顧生謙本打算斷絕與這個嘮嘮叨叨的女人的聯繫，可那天，他剛好翻到父親年輕時候的日記，出於好奇心他偷偷的翻看起來。

那本日記是顧生謙的父親讀高中的時候寫的，讀書、初戀、顧生謙的媽媽、結婚之後的煩惱，他的爸爸寫的很詳細。

顧生謙看完過後，打了一個寒顫，猛地明白過來，這個陳潔然，是不是……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