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又睡不醒了
小說: 一見情敵誤終身 作者:三百里加急兔子 字數:2306 更新時間:2019-09-23 08:01:10
百花鏤雕的玉榻之上,任言和衣躺著,方丞端著湯藥一勺一勺的吹涼喂他喝下。
任言慢慢的喝著,他沒有昏睡過去,只是暈的睜不開眼,五皇子和冷殤弋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一邊覺得五皇子可惡的同時又懷疑他為何如此蠻橫,居然敢直接懟太子,冷殤弋的脾氣也太好了點,高高在上的哥哥還不敢打不敢罵自己無惡不作的弟弟,莫不是五皇子抓著了太子的把柄?任言隨即又否定了,五皇子才多大一點,正是鋒芒畢露,藏不住秘密的年紀,不可能抓的住心思深沉的冷殤弋的把柄。
想不通此節,頭又昏漲的厲害,像是有人拿著小鎚子在敲自己的腦子,睡不著也醒不了。
「主子,快醒醒....這位大人,我家主子這是怎麼了?主殿我們不能隨便進.....但是這一會兒不到的功夫怎麼會變成這樣?」
方丞的聲音越來越遠,任言的沉浸在無邊的黑暗裡,四周都是抓不住的迷雲,意識漸漸深沉。
「快走,你快點!再快點!」
任言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拉著,腳踏在地上濺起泥濘的污漬,前面的人拖著他的手,只留一個背影,沒有回過一次頭,跑的很快,前面忽然出現一個岔口,那人終於轉過身來,慌張的說:「你走那邊,快,我去引開他們!」
任言看不清他的模樣,茫然的說:「你是誰?這....是哪裡?」
那人指著一條小道說:「朝哪裡走,求你了,走那邊....」
邊說著還邊推著他,任言抗拒的拉住那人的手,大聲喝問:「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那人卻狠推了他的胸膛一把,把他推倒在地,自己跑了。
任言倒在泥濘里,一股特有的惡臭席捲了他的呼吸,好似躺在廁所里,他轉頭看見一隻沾滿不明物體的腳,橫在他的頭邊,他震驚的坐起身來,低頭一看,自己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褲子臟污的不成樣子,黑色的泥粘的滿腿都是,哪裡還有一點燕國皇子的模樣,活脫脫的難民的模樣。
他站起身來,破舊的窗戶透過皎潔的月光和一丁點昏黃的燈光,把屋子裡的模樣照的七七八八,以他為中心,方圓百步之內,全是橫七豎八躺著的全是人!
他們全身都散發著臭氣,衣物散亂破舊,大張著四肢躺在地上,若不是他們那如牛喘一般的鼾聲,任言還以為自己是睡在死人堆里!
任言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發麻,心臟幾近躍出喉嚨,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前一刻他不是被推倒在泥濘中嗎?怎麼一起身就在這個無比奇怪的地方?
無數個問題閃過,毫無頭緒,這個地方他從未來過,更不認識睡在這裡的每一個人,掃了眼地上的破碗破棍子,這些人....這些人好像是乞丐....
還好的是他找到了一個出口,這個房間里,連擋風的門都沒有,只有黑乎乎的一人高缺口供人出行,任言躡手躡腳的跨過一個又一個如橫屍般的乞丐,好不容易離缺口只有一步,腳腕突然一緊,任言差點跳了起來,旋即低頭查看,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任言壓抑住每個細胞的尖叫,視線隨著手往上,發現手的主人睡得正酣,嘴巴里念念有詞:「阿芳,別走....」
任言鬆了口氣,嫌惡的把乞丐的手一根根掰開,一刻也不想停留的跑出房間。
夜深露重,地面上連絲月光也沒有,任言細想著該往什麼地方跑,身上難聞的味道,總是打斷他的思路,而且身上總有蹦蹦亂跳的跳蚤咬的皮膚髮疼。
房間外是荒涼的草叢,寒風吹過,空無一人,不遠處的大門上掛著兩個大燈籠,昏黃虛弱的光線就是從燈籠里傳出來的。
任言跑了過去,只見巨牆裡鑲嵌的大門,千斤重的鐵門上沒有門環,緊緊關閉著,兩盞白色的紙燈掛在門邊,散發著幽幽的燈火,不時的晃動。
這是一個城門!任言擦了擦眼睛,墊起腳尖,趴在城門上,努力去看清城門上的字,可燈火太暗,任言的腳抽了筋也沒看清。
「什麼人?!」突然一聲呼喝,帶著「咻」的一聲,有東西撒了他滿臉,猝不及防迷進了眼睛,眼睛劇烈灼痛起來,宛如被生剜了一樣,任言竟硬生生痛昏了過去。
黑暗,又是無盡的黑暗,彷彿身處在無限狹小的空間中,任言忍不住動了動手指。
耳邊傳來掀開門簾的響動,任言停止了動作,有人進來了!
兩道腳步聲在任言身體的附近停了下來,任言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視線。
一個男人道:「將軍,這人大晚上的在城門口晃動,屬下以為他是燕國的姦細,就從城牆上撒了硝迷了他的眼睛,把他活抓了,沒想到他是個乞丐,見他可憐,屬下....收留了他。」
話音落下,久久無人言語,任言都快要以為他們已經離開的時候,
一個沙啞冷硬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收留他,親自為他洗澡,扶他在床,床榻邊還準備了香油清水,你打算幹什麼?」
男人的聲音開始驚慌:「將軍,我只是....」
「你只是見他身姿纖細,一時起了色心,忍著嫌惡給他洗了澡,卻發現他不僅身姿好,樣貌也是絕佳,幹脆也不治他的眼睛,讓他生活不能自理,離不開你的照顧,順理成章,讓他成為你的男幸,是這樣嗎?」
雖然是疑問,可任言還是聽出了說話人不容置疑的肯定,他心裡一驚,心裡無比感謝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將軍,不然成為男寵,他的菊花肯定涼涼了。
「噗」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應該是男人雙腳跪在地上,他苦苦哀求的聲音傳來:「將軍,將軍,饒命啊!屬下只是一時色迷心竅,燕國軍隊兵臨城下,屬下已經一年不曾沾過葷腥,女人的滋味早忘記了,現在退而求其次,找個男的隨便玩玩,純屬被鬼迷了心竅,還請將軍饒恕!」
「哼」將軍猛地一轉身,話鋒宛若冰刀,冷硬的戳刺著人的耳蝸,「你這意思是我等虧待你了?現如今國難家愁,雲國大軍百萬,誰都忍得了,就你忍不了?再則,若他是敵國姦細,軍中機密被泄露,你能負責?你如何負責!來人!把這個擾亂軍紀的罪將拉出去斬了!」
門簾再次被拉開,任言聽到了男人的哀嚎以及幾聲訓練有素的腳步聲遠去,空間里又是一瞬的安靜。
將軍拉起任言的手,輕輕的在他的手心裡印下一吻,見任言睫毛輕顫,發誓一般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任言只覺有人朝他靠近,手上一熱,濕熱的觸感觸到他的掌心,如同蜻蜓點水的溫柔,幾乎要酥到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