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陪讀小質子
小說: 一見情敵誤終身 作者:三百里加急兔子 字數:2285 更新時間:2019-09-23 08:01:10
任言心裡細數了一遍自己得罪過的人,從高高在上五皇子到隔壁的隔壁的婆子的狗,愣是沒想到是誰在自己的房間里。
走過硌腳的碎青石路,任言手摸在門上,輕輕的推開一條縫,微舊的朱門發出「咯吱」一聲,在幽靜的暗夜裡發出一聲巨響,本打算先偷偷往裡看一眼的任言,心底默默罵了一句娘,輕輕的推開了門。
任言的小殿真的很小,屋子裡雖然什麼玉榻、書案、卧榻什麼都齊全,可實在太擁擠,也沒有放屏風隔出空間,站在任言的角度幾乎可以一眼望到底。
他能清楚的看到冷殤弋斜躺在玉榻上,潔白如玉的臉在燈光下忽明忽暗,他的視線緊緊盯著手裡的書,像是沒有聽到任言推開木門發出的刺耳聲音。
除了冷殤弋,周圍空無一人。
任言關上門,瞥見隔間方丞的屋子如他出去一樣,黑沉沉的沒有火光,才放下心來。
「放心吧,本殿下一個人來的,你的奴僕誰也沒吵醒。」疲憊溫和的聲音響起,冷殤弋放下書抬起眼來,嘴角依舊帶著笑意,「你可讓我好等。」
任言適才被五皇子的一巴掌,濺了滿身的水漬,最後還被突然出現的不知是侍衛還是什麼的人嚇到,心情正不好,一見到還想讓他去五皇子身邊的冷殤弋心情更不好了,說話也不客氣:「你這麼晚等我幹嘛?難道是想讓我侍寢?那你趕快脫衣服,本大爺讓你吃飽喝足。」
他就是想噁心冷殤弋,要不是冷殤弋說他接近五皇子有益,他早就想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打一頓了。
冷殤弋眼珠凝滯了一下,沒想到任言這樣回答他,還第一次有人敢這樣輕薄.....對他說話。
「咳」他輕咳一聲,不打算接任言的話茬,語氣微冷:「你可知和太子說此話的後果?」
「後果?」任言學著五皇子走路的樣子,大馬金刀的走到冷殤弋的面前,一腳踩在玉榻上,伸手勾起太子殿下潔白如玉的下巴:「太子殿下,大爺我今天要是把你給辦了,不知道哭的是誰!」
冷殤弋不自覺的皺眉,眼睛裡閃過電光火石,突然站了起來,不料,任言踩在玉榻上的腳還踩到了他的腰帶,他還來不及反駁任言的話就感覺胯間一涼.....
冷殤弋臉嘭的浮起紅雲,急忙去扯任言腳下的腰帶。
任言急忙鬆開腳,瞪大眼睛,瞅著冷殤弋的窘態,這才發現他今日沒有穿袞服,而是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衣衫,長袍上用金絲勾勒出四爪金龍,淡色的腰帶長長的垂在裙擺處,走路帶起風就會飄起來,飄逸悠然,如神仙移步。
然而冷殤弋的腰帶是婢女給他打的結,他一點也不會系腰帶,理了理凌亂的衣衫,腰帶打的跟麻花一樣,一點也沒有美感,勉強遮住了羞,他怒氣騰騰的看著任言,嘴唇抿來抿去才擠出幾個字:「無恥。」
氣氛靜止了一瞬。
「哈哈哈」
任言忍不住捧腹笑了出來,這冷殤弋白天還耀武揚威的在自己面前笑得像狐狸,現在卻是又羞又氣,一想到他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子,任言心裡就暗爽。
他笑道:「羞什麼?大家都是男人,你還覺得吃虧不成?我跟你說,以前我在大學寢室的時候,還和兄弟一起洗過澡呢,思想不要那麼拘謹,好歹你也是去過現代的,男孩子之間互相看看,我都不怕長針眼,你也不吃虧。」
任言越說,冷殤弋臉越紅,堪比熟透了的番茄,煮熟了的蝦,他伸出手指,氣的發抖:「你.....厚顏無恥。」
話畢,冷殤弋拂袖而去,任言笑著看他的背影,忽然道:「太子殿下,你的扇子落在這裡了。」
匆忙離開的人影一頓,腳步踉蹌一下差點來了個平地摔,他一回身,惡狠狠的瞪了任言一眼,走回榻邊,拿起他的扇子。
任言一把抓住他扇子的另一端,不讓他把扇子收回去,笑道:「太子殿下,你還沒說你大半夜的找我幹嘛?」
冷殤弋急道:「你你你放開!」
任言道:「這位太子殿下,你要是不回答,今天晚上就別想好好睡覺。」
任言的力氣頗大,冷殤弋的扇子一時收不回來,兩廂堅持不下,冷殤弋只好道:「只是想來通知你,本殿下已對五皇子說了你會去陪他,他很高興,特地來恭喜你,明天你就可以做五皇子的陪讀,離五皇子更近一步,開不開心?」
任言抽抽嘴角,放開了冷殤弋的扇子,臉拉的比馬還長,面色比墨還黑:「你是來氣死我的吧?」
「怎麼會?」說是這樣說,冷殤弋收回扇子,嘴角上揚的比誰都快:「五皇子需要教導,本殿下讓你去做陪讀是看的起你,以前....有人求著本殿下,本殿下還不願意施恩呢。」
「陪讀?今天上午還只是讓我陪一陪你弟弟,不過過了幾個時辰就成陪讀了?你為什麼那麼急著我去五皇子哪裡?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任言的心情又恢復了陰雲密布,陪讀,逗他玩的吧,每天在五皇子身邊就夠受的了,還要去私塾陪讀,要是五皇子的老師發瘋打算也讓他學習讀古文,還不如幹脆讓他去和閻王爺喝茶呢。
冷殤弋見任言真生氣了,知道狗逼急了還要咬人,更何況他找回來的這個,話鋒牙齒都特別厲害,咬人一定得咬幾塊肉下來才肯松嘴,於是他訕笑道:「別生氣嘛,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也是不想做家|妓嘛,只要和五皇子打好關係,一切都不是問題。」
「你是怎麼知道我要做家|妓的?」任言抓住了腦子裡閃過的靈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冷殤弋打開摺扇,往臉上扇了扇風:「怎麼會?我可是太子,有什麼好瞞你的?」
「你臉紅了。」任言朝冷殤弋貼近,細細的從他眉毛看到嘴唇,「別想騙你大哥,按照我被女友甩了十次的經驗,當你說沒有就是有,你說不要就是要。」
冷殤弋嘴角揚不起來了,正想反駁什麼,忽然,房門「吱呀」一聲又開了。
兩人一齊朝門外看去,方丞打著燈籠走了進來,同樣的,方丞對屋裡的景象一覽無餘,當他看見冷殤弋和任言幾乎身子貼著身子的時候,臉驀地一紅,支支吾吾道:「奴.....奴僕去上了趟茅廁,打擾了。」
方丞把頭埋進胸里,後面跟有惡犬追似的,急沖沖的跑到偏房,打開門,一個踉蹌,被門檻絆倒在地。
任言想去扶,方丞卻急忙跳了起來,「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任言側身把手搭在冷殤弋身上,喃喃道:「兄弟,我的小僕人好像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