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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戀

    情竇初開的少年,三段畸形的愛戀,虐心,虐身,而又美好……

    消失世界的光(馮藝真篇)第五章

    小說: 戒戀 作者:凤栖·九溪 字數:2097 更新時間:2019-09-22 15:52:43

    生活開始變得簡單,就像KIT的鼓點一樣,有著合適的節奏。

    酒吧的生活,馮藝真開始學著適應,可是習慣了一個人,彈唱的他,想要很好的和大家的節奏融合在一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的加入,拉慢了整個樂隊的進度,排練的時間也因馮藝真的加入而變長了許多。

    湛藍的天空里只留下了飛機飛過留下的一道長長的痕跡,頭頂的一片天空被交錯的電線分割成為不規則的幾何體。馮藝真背著吉他鎖好門。碰見房東大嬸對他問好,他笑著和房東打了招呼,到常去的那家餐館吃了晚飯。雖然孟凡玉給他預支了一部分工資,但是生活的開支依舊大的讓他支撐不住,晚上回來的很晚,一覺醒來差不多是中午,吃了午飯休息一會,再吃一頓然後趕去酒吧排練,回到家又是深夜。晝伏夜起成了他現在生活的節奏。

    這兩年來,他拋棄了在蘭城的所有,在蘭城一中誰不知道馮藝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帥氣聰明,不管是學姐還是學妹說起馮藝真哪個眼裡不放出花痴的光芒呢。而現在,考上重點大學的他卻放棄了機會,隻身一人來到北京,父母一氣之下斷了他的糧食。母親在私下裡偷偷地給他打了不少錢,可是那張卡上的錢他一分也沒有動過。在他踏出家門的時候,在他追逐著那份虛無縹緲的愛情的時候,他卻從未後悔過。告別了曾經少爺般的生活,在街頭賣唱,十八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站在街頭看著匆匆而過的行人,他如同一隻沒有過往的魚,拋卻了此生最華麗的外袍。

    炎熱的天氣並沒有減少外出的人群,大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帶著幾分慵懶,以及幾分夏日裡獨有的潮熱。

    是進fly的第三天,阿喬提出樂隊的成員一起為馮藝真辦一個迎新聚餐。於是在演出結束後,在酒吧附近的飯店裡幾個人圍在一起,點了幾個菜,要了一打啤酒。飯店的位置並不大,但收拾得很幹凈,馮藝真把吉他放在身旁靠內側的椅子上,KIT坐在馮藝真的身邊,阿喬坐在中間,豹哥和菌子坐在桌子的另一側。五個人,第一次坐在這裡,他們之間的羈絆也從此時正式開始。菌子是個性格開朗的人,也註定就是酒桌上活躍氣氛的那個人,一圈酒喝下來,菌子的臉有些發紅,舌頭也有些打轉,菌子是地道的北京人,家住在南城的近郊,和KIT,豹哥在酒吧附近合租了間房子。三個人感情都還不錯。豹哥有些深沉,菌子說他是在裝深沉,喝了酒以後最愛說他的情史,就跟四大名著似得又臭又長,大家聽了無數遍,卻還是同樣的段子,所以,大家都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Kit是個靦腆的大男孩,話很少,平時只是沉迷於音樂中。聊起來才知道KIT是個杭州人,在北京念大學,現在不過是一個大三的學生,大學所有的學費都是他自己一場一場作秀賺來的錢。說到這裡馮藝真不禁開始佩服起眼前的這個大男孩。再說阿喬,雖然平時大家一起練習,呆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可是對她的了解卻少之又少,她是個迷,一個帶有謎題的公主。沒人知道她住在哪裡,也沒人知道她是哪裡人,說著一口地道的北京話,可是與上海人溝通的時候,卻又是一口流利的上海話,有時候講電話卻又是江浙口音。聽的這幾個北方的男人雲里霧裡。

    幾個人的酒量都不好,馮藝真有些暈的時候,他們早就喝高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矜持樣。菌子和KIT都很喜歡阿喬,而豹哥對阿喬就像是自己的親妹妹那感情也是相當好。快結束的時候,阿喬拿著杯子敬了馮藝真一杯說:「馮藝真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吧。你要是答應了,就把這酒喝了,不答應的話,直接把酒潑在我臉上,也好讓我斷了這念頭。」菌子和KIT拉著阿喬說:「阿喬,你別這樣。」阿喬的嘴角帶著微笑,臉上還是演出時畫的好看的煙熏妝。她衝天空翻了個白眼,有揚起嘴角笑著說:「我開玩笑呢,你別當真。」

    馮藝真沉默了許久,緩緩地說了句:「對不起。」

    他端起桌上的杯子,猛地將一杯酒倒入口中,沉吟了許久,緩緩地開口說:「從蘭城到北京,只是因為我想找尋曾經一段還沒有開始的愛。我不想讓它還沒開始就結束……」

    「她醉了,我和KIT先送她回去。豹哥你陪著他。」菌子對豹哥說。

    阿喬拿著包,頭也不回的離開。菌子和KIT追了出去。

    豹哥到吧台付了錢,看著他們上了車才又轉身回到飯店裡。馮藝真一個人坐在那裡,一杯一杯喝著桌上剩下的酒,他沉默了很久。豹哥沒有說話,一直看著他,然後又要了兩瓶啤酒,陪著他一起喝。馮藝真突然覺得豹哥很可憐,多少段感情卻沒有一段能維持很久,對方在傷了你之後,瀟灑的走掉,只剩下先愛上的那個人獨自難過,他的心情馮藝真多少有點了解,可是又不全了解,畢竟自己從未擁有過。

    一直在努力,其實就是想證明給她看,自己不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沒了家庭的扶植,同樣能生活的很精彩。可是生活卻總是把簡單的問題變得很難。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也很想大哭一場,自己的一時任性到底為了什麼?那麼多條路,他偏偏選擇了最窄最難走的路,或許在不遠的前方還是個死胡同,鑽進去了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他只有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一條路走到黑,也偏是他倔強的個性,撞了南牆都不會回頭,即使錯了也要看到他錯了的結果。偏執的可笑,傻的可笑。

    從飯店出來已經過了十二點,馮藝真和豹哥分手後,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肩上的吉他不知為什麼重了許多。夜裡的風有點涼,刮在身上感覺很舒服,他揚起了臉,看著昏暗路燈後延伸向遠處的黑暗,原來再昏暗的光也會帶給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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