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一臉笑看著自己，鶴卿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你……笑什麼？」

鳳棲走到鶴卿面前，伸手解開他的衣帶，鶴卿有些吃驚，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你……」

鳳棲朗聲笑道：「傻瓜，衣帶不是這樣系的。」鳳棲靈活的手指將鶴卿的衣帶解開，又重新系好，鶴卿低頭看著鳳棲耐心的幫自己系好衣帶，確實這樣看起來平整多了，也比之前好看多了。

「你自己來試試。」鳳棲又將他的衣帶再次解開。鶴卿低頭，衣帶拿在手中，看著鳳棲很輕鬆就將衣帶系好，可是在自己的手中怎麼就不聽話，來來回回弄了好幾次，都沒系好，不是太松，一動就散了，就是太緊，拉也拉不開。鳳棲看著鶴卿滿臉著急的樣子，心中暖暖的，帶著笑，對他說：「不對，是這樣。」

「誒？」還沒等鶴卿反應過來，一雙手就被鳳棲溫暖的大手包裹住。是這樣。鳳棲在鶴卿的身後，環著他的腰，手把手教鶴卿如何系衣帶，鳳棲微熱的呼吸在鶴卿耳際，鶴卿的臉更紅了，心跳得更快。

噗噗聲，鶴卿回過神，猛地掙開鳳棲的懷抱：「水開了，我去看看。」頭也不回的朝小爐旁跑去，轉身倉促，加上神情被鳳棲弄得恍惚，不小心撞翻了旁邊的椅子，用手去提茶壺，卻忘了茶壺很燙，一鬆手，茶壺落地，開水打翻，鶴卿朝後跳了一步，才沒有燙著身子，發出「呀」地一聲輕呼。

身後響起腳步聲，鳳棲拉起鶴卿的手，語氣帶著埋怨和心疼：「你沒事吧，怎麼這樣不小心。看看你衣服都打濕了，有沒有燙著……」

鶴卿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水氣：「沒……沒有……沒有燙著……」

一雙白皙的手此刻已經變得通紅一片：「還說沒有，你看都紅了一片。」拉著他的手，鳳棲小心的吹著氣，手背真的沒有之前那樣痛了，涼絲絲的感覺，很舒服。

鶴卿看著鳳棲為他忙碌著，看著正出神，忽然感覺一道目光射向自己：「你……為何這樣看著我。」

「你我相伴十載，如今你這般模樣出現在我身旁，有些……不習慣……」明知他是自己養了十年的仙鶴，當初救了他回來，小心的看護著，像是照顧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鶴卿幻化成人形，鳳棲得知他就是自己養了十年的鶴，心中的情緒不免有些複雜，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對他，知己，孩子，還是……情人？

見鳳棲沉默，鶴卿低聲道：「日子久了，會習慣的……」

於是兩人靜默，誰也沒在開口說話。

第二天一早，鶴卿的手開始有些腫，紅的也更厲害。鳳棲從屋外的水桶里鑿出了一小塊冰，用布裹好，給鶴卿冷敷著。「我下山去給你買藥。」

鶴卿來住鳳棲：「這大雪封山，你怎麼下去，這點小傷不礙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鳳棲看著鶴卿紅腫的手，心疼道：「很疼吧，對不起。」

鶴卿一笑：「說什麼對不起，是我自己不小心，才燙傷的。」看著鳳棲一臉愧疚，忍著疼笑著說：「鳳棲，我餓了，你弄東西給我吃好不好。」

「看我，都忘了做飯了，我這就去，你等我一會。」

鶴卿靠著門，看著鳳棲忙碌的樣子，心中十分滿足。「為了他，付出再多也值得。」

「鶴卿，這個不能用手抓，這是筷子……」

「鳳棲，筷子好難用……」看著盤中的美食，卻怎麼也吃不到嘴裡，鶴卿急的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要不，我喂你。」看著鳳棲一臉壞笑，鶴卿毅然拒絕了：「我自己可以，你在教我。」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

鶴卿初為人形，很多事需要重頭學起，鳳棲耐心的教著他。鶴卿學的很快，也喜歡像仙鶴時一樣趴在鳳棲的懷裡撒嬌。

人與鶴有很大的不同，仙鶴是寵物，可是鶴卿是人形，這般常在鳳棲的懷中撒嬌，鳳棲可是扛不住。十年的感情基礎，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裡迅速升華。

看著身旁的鶴卿熟睡的樣子，像一個孩子般，微微嘟起的嘴，偶爾會吐出不清楚的字：「鳳棲……鳳棲……」窩在他的懷裡，身體暖暖的，鳳棲側過頭，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鶴卿，我喜歡你。」

鶴卿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是滿足，是福祉。

清晨，傳來一陣鳥叫聲，響徹了整座山，鶴卿推開小屋的門，伸了個懶腰，抬頭望著天，湛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軟軟的，太陽一點點升起，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對著屋裡喊了句：「天放晴了。」

夜裡下了大雪，昨天才掃幹凈的院子又堆了一地厚厚的雪，鶴卿赤著腳，走進雪地里，微風吹過，樹枝上的雪花被吹下，落在臉上，脖子里，瞬間又化了，涼絲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