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梓芸的那一眼，殘清能感覺到，在兩人要跨出院門的時候，殘清開口了。

「奶奶放心，我不會害睿，更不會將他置身於危險之中，若有那一天，我會離得他遠遠的。」

最後那句話，用盡了殘清全部的力氣，寄黎不著痕跡的支撐著他的身體。

『謝謝你，寄黎』緊握著寄黎的手，與他意念交流。

『仙君不必謝小仙，這都是小仙該做的。』寄黎輕輕搖著頭，笑著回答。

看著他們明明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知道對方想說的話，想表達的意思，宋睿心裡有些吃味。

當殘清向他走去，伸手想要拉他時，宋睿躲開了……

殘清伸出去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他的絕宇，躲開了他……

微微握緊雙手，心痛的無法呼吸。

「仙君……您，沒事的，沒事的！」寄黎走過去，因為身高關係，他只能扶著殘清的後背，輕輕的將殘清還停在半空中的手拉回。

此時的殘清，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但寄黎卻知道，仙君很難過。

可以說，現在的仙君，能好好的站著，已經是極限了。

「仙君我們先回去吧！」寄黎心疼的用力抱緊殘清，用力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友善。

輕撇了宋睿一眼，攬著殘清，一步一步的向著院門，向著宋府外走去。

而宋睿也一路跟著，到了大門口寄黎停了下來。

「宋少還是回去吧，我們有腳，也識路不需要您這麼『紆尊降貴』的送我們出來！」

寄黎的不友好，宋睿也知道，是因為自己剛剛看他們那麼親密，躲開了殘清向他伸出的手。

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殘清和其他人親密，他就很不開心，很想毀了那個人。

「……殘清」宋睿猶豫的喊了一聲。

「宋少還是先想清楚，自己心裡對我家仙君，到底是什麼感覺，不要覺得他看不見，您做的什麼，他就不會看到。

他……即使沒有眼睛，您做的一切，也

都能感覺到！」

不再理會宋睿是什麼反應，什麼感受，「仙君，我們走吧。」

即使知道現在的仙君不會回應自己，寄黎還是輕聲說道:「仙君還是讓他自己，好好想想，您在他心裡究竟在什麼位置。」

殘清側頭獃滯的看了寄黎一眼，機械的跟著寄黎走。

「寄黎知道，他是因為魂魄不全，即使有您給他補全，他還是不會記得你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聽著寄黎說的一字一句，即使知道，心還是很疼，眼淚一滴一滴的劃過臉頰，路過嘴角，滲進嘴裡，鹹鹹的還有一點苦澀。

看著殘清走遠，宋睿焦急跑出門，「殘清你能……你能留下來嗎？」

宋睿神情那般焦急，殘清微頓，最後還是被寄黎帶著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臨走前，寄黎對宋睿道:「宋少先想清楚，自己心裡對我家仙君到底是什麼感覺，而我不過是你不存在的假想敵。」

「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溪邊的小木屋找我們，到那時，仙君若要跟你走，我便不會阻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