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這麼早？很難受嗎？」

我還是背對著他，腿被他大腿絞著動彈不得，被子里暖烘的體味交融讓我很不舒服，我只能動了動胳膊，請示。

「我想洗澡。」

江轍皺著眉頭鼻音濃重的嗯了一聲，我正準備自己爬起來，突然他坐起來下床，拖什麼物件一樣把我拖到床邊緣，床單立刻皺成了豎條扇面，輕薄的被子也被我腳勾了過去。

他一把把我抱了起來，我腳上勾的被子徹底落到了地上。

「我自己去！」

我臉色紅白相間的換，江轍手很穩，完全不理會我說了什麼直接抱我去浴室，默認他幫我清理完全就是個天真又錯誤的決定，他跟我一起進了浴缸，後背位直接又來，我抓著浴缸邊緣往前躲。他一隻手臂箍住我的腰就狠狠往下按，我死咬住嘴巴才沒有嗚咽出聲來，他一隻手又過來摳我抓浴缸的手。

「阿深，我終於又能抱住你了，整整四年了！」

渴燥隱忍的話像魔笛一樣混著慾望的喘息灌進我的耳朵，我拳頭捏碎的痛苦的破口大罵。

「我操你媽！我他媽不要你！你個狗雜種！你放開我！」

被一把掐住脖子斷了聲音又快窒息的時候，我聽到江轍悲傷卻冰冷的聲音。

「沒事，我這條狗，只要老師就好了。」

猝不及防被一頭按進洗澡水裡，眼耳口鼻灌進去許多水，慌亂中我張開嘴嗆進許多洗澡水，鼻子里水流倒進的不適感又讓我不受控制的喉結滾動。

備受折磨的應激反應是閉上眼睛煎熬的承受他的憤怒，暴力和失控癲狂，順從很有可能只是我唯一的選擇，因為反抗就會激起他更大的憤怒。

其實我鬧，還不如躺好給他操，至少我表現乖順的時候，他會心情很好。

我眼角被撞了很大一個腫包，手指的傷口早就被泡得一圈泛白，真被洗幹凈撈出浴室，整個人都處於耳朵進水，腦子進水，鼻子進水，眼睛難以睜開的狀態。

身體很給力，落了床，立刻發了高燒。

這種時候他就又開始慌了，手放我額頭確認了兩遍，叫他去談生意的電話也被他直接指示助理去，醫生是被叫來這裡的。

他慌亂中衣服都沒給我穿，幸好這個醫生訓練有素，看我一副要死不活滿身傷痕的樣子也沒露出多麼恐慌的表情。

江轍給我量體溫，他好像現在才看到我被他差點咬掉的耳朵和眼角的紅腫，用眼神示意醫生給我處理，醫生用酒精棉先給我破了皮的耳朵消毒，我痛得哼埋了臉，江轍哄孩子一樣撫摸我的背。

「一會兒就好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

他哄了兩下最後竟然是笑了起來，我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罵，咬著牙齒不再吭聲。

只要江轍在我身邊，我就離不開輸液，床，米氮平，止痛藥，以後可能又要去請那個王醫生陪護。

頭腦發熱輸液，直接迷糊的昏睡了很久，做夢夢到一個影子一直在跟蹤我，無論我跳崖，跳湖，拿刀捅自己，還是閉上眼睛，那個影子總會出現在我面前。

逃不掉！永遠也逃不掉！

極端的憤怒到想用炸彈跟那個影子同歸於盡，結果爆炸一響，直接把我搞醒了，房間里很暗，一點聲音也沒有，誰給我套了睡衣我都沒知覺。

頭疼到不敢再睡覺，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有醫生進來給我拔針，我問了下時間。

「晚上十點二十。」

「星期幾？」

「星期三。」

這三天真是過得虛幻啊。

江轍很快回來，摸了摸我的額頭。

「還是有點燙，我們回家休息吧。」

家？我無比疑惑的看著他，他高深莫測的一笑。

「西郊區的房子。」

我排斥的搖頭，要我再去那個地方不如殺了我。

「那，我重新買一套，你來挑位置和戶型，裝修按你當初說的模樣做好不好？」

當初我說過什麼我怎麼完全都想不起來，眼眶滿滿的濕潤起來，我立刻拉了被子蒙住頭。

當初我說，等我們有錢了，在河上長廊後街買個一百來平的小房子，最好有陽台能看到夜晚肅江以北的大片霓虹江景，進門儲物櫃要大，廚房做成半開放式的，我做飯他必須打下手，要有落地窗和飄窗，書房我們可以同時用。

現在聽來，是個笑話。

身為一個病人，被江轍小心伺候著，端茶倒水喂飯什麼的，他做的身心愉悅，我被伺候得舒服了只想找我的手機，被江轍帶走這麼多天，林鹿不知道會不會很擔心。

「找什麼？」

我看到了自己的衣服，翻著去找手機，吃飽了還頭懵，手機上林鹿打了電話也發了微信。

我給他回了句。

【還活著。】

江轍不在意我跟誰發微信，撤了那些東西問我要不要下床出去走走，畢竟算起來三天都呆在床上，哪怕是個好人也睡癱了。

我期待林鹿能繼續回覆我，但是他可能有事，沒回覆，我就隨意點了遊戲——是的，很奇怪，我居然有玩遊戲的閑心。

江轍聽著那個熟悉的「歡迎來到王者榮耀」的聲音，然後自己也掏出了手機，賤兮兮的問我。

「老師你還是黃金嗎？我用小號帶你吧。」

我指揮著智障二百五隨便朝峽谷的任意地方開炮，馬上有人開了語音罵我智障，江轍一聽就立刻湊過來點我熒幕上的語音，我他媽直接把手機扔了出去。

可能是智障又送了人頭，那邊的人罵得更凶了，江轍咳了一聲，點了語音壓著聲音無比曖昧低沉的說了一句。

「寶貝，如果我帶贏了這局，你就叫我爸爸好不好？」

江轍偽裝的嗓音彷彿粗糲的水晶在砂紙上廝磨，聽得我整個人都木了。

那邊完全被他的聲音迷惑，一時竟然還忘了繼續罵，他盤腿坐我旁邊很快上手，偶爾放嘴炮，一隊其餘四個人最後都開了語音，江轍拿下二十個人頭快推上高地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

「寶貝，加微信嗎？」

江轍露出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