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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雙喪偶

    十年前,神級嚮導薄伽南在執行任務時,他的哨兵為了保護他而葬身火海。 對於結合過的嚮導來說,失去愛侶並不是痛心疾首那麼簡單,那是一種靈魂撕裂的痛苦,一般人很難承受下來。 慶幸的是薄伽南活了下來,並授予了無上的榮譽,成為了和平年代以來第一位五星上將,並宣布退役,在星際間穿梭,用旅行去遺忘。 十年後,即將要成為首席哨兵的奧德賽為了自己的愛人一起偷襲了倫敦塔,企圖偷出他的嚮導素,讓其不再受倫敦塔牽制。 但這場偷襲以他的嚮導墜河身亡作為告終,而奧德賽也同樣經歷了靈魂撕裂的痛苦,但與嚮導的抑鬱不同,哨兵狂躁的情緒會導致其爆體而亡。 首席哨兵即將退役,奧德賽又何苦為了區區小事自毀前程。 風平浪靜的表面下是一層又一層的陰謀,倫敦塔的閣老們因情勢所逼,選擇緊急召回了薄伽南。 於是,一個功臣,一個犯人,一個忠於倫敦塔,一個恨透倫敦塔,雙雙喪偶的兩人就此結合。 當那肩章上的五顆星重新閃爍在這片土地上時,早已註定了和平年代不再和平。 哨兵:易燃易爆冷血只對愛人溫情,佔有欲妒忌心極強的悶葫蘆-奧德賽 嚮導:牛逼哄哄萬人迷脾氣捉摸不定黑皮諾-薄伽南

    32、小默先生

    小說: 雙雙喪偶 作者:年更遥 字數:5716 更新時間:2019-09-23 07:15:32

    老默先生和小默先生雖說是父子,二人卻絲毫沒有半點相像。

    就比方說,老默先生他們夫夫二人伉儷情深,而小默先生他們夫夫兩卻貌合神離。

    按照長相來說,也是不同的。

    老默先生雖是和藹慈祥,但骨子裡透出了一種嚴拷的氣質,那雙眼睛雖已渾濁,卻還是能依稀辨別出老默先生年輕時是個如何冷酷霸道的哨兵。

    而小默先生反倒是相反,尤其是那雙欲說還休的眼睛堪比月牙湖畔倒映出來的點點麟光。

    通俗點來說,小默先生是骨子裡的溫柔,外表上凌厲,而老默先生是外表上溫柔,骨子裡凌厲。

    老默先生約莫是老了,便褪去了一身的風塵,而小默先生約莫是被逼的,身為首席哨兵,不得不建信立威。

    這是曾經在軍機處無法了解的事情,又或者即使自己以後坐上了首席哨兵的位置,奧德賽也無法如此清楚透徹,畢竟他與他們之間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並不會與自己多言。

    唯有薄伽南才和他們親密無間,他們才會展現出他們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奧德賽站在大廳里等待著薄伽南和老默先生的私密對話,從他聽到的那一聲嘆息便可估計出他們二人究竟在談些什麼。

    無非是兩個喪偶的人互相舔舐傷口,尋求安慰。

    想到這裡,奧德賽心口隱約有些絞痛,他撫上自己的臉頰,怔怔地望著紅色的地毯出神。

    我……明明一點都不像。

    雷諾雖也同樣是高加索人,但一個是深色的吉普賽人,一個是最顯白的日耳曼人,怎麼可以同日而語。

    不就是鼻樑高點,眼窩深點,歐洲人不都這樣,那每個歐洲人都長得像了!

    而且,薄伽南明明說過我很好看!他看重的是我的美貌!所有人都知道雷諾的長相一般!

    奧德賽專註於自己的長相究竟和雷諾是否相像,根本沒有注意緩緩接近自己的小默先生如毒蛇般危險地吐著自己的蛇信子。

    默罕默德的眼光一冷,快速出拳。

    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先一步出招,等格擋住默罕默德的拳頭後,才怔怔地有了意識,連忙退了半步向他敬禮:「首席好!」

    默罕默德將手收了回來,背在身後,挑眉不悅地看著他:「出手還算快。」

    這樣明顯的敵意和醋味讓奧德賽無從應對,卻因著上下級的關係沒辦法不作答,只好阿諛奉承道:「首席的招式也很快。」

    默罕默德自然是來挑釁的,或者說來宮鬥的也不為過,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年的人卻被一個二十歲的小哨兵給奪去了,更甚至連個通知都沒有。

    即使這哨兵再怎麼有前途,再怎麼被議論為後起之秀又怎麼樣,當年的他也是這麼被評價的,而現在坐在首席哨兵位置上的也是他,而他不過就是個被停職了的第四軍區少將而已。

    感情這件事就是一點道理都不講,前些年默罕默德看他極為順眼,每每出任務都會有所留心,想著什麼時候給他升個職,也的確是有意無意透露出繼任的想法。

    可現在,再看奧德賽,從頭到腳讓他感覺到不舒服,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立即處決了他。

    「你和伽南是怎麼認識的?」默罕默德咽下心中的不愉快,問道。

    奧德賽立正敬禮,將薄伽南替他寫好的台詞生動地描述了出來:「報告長官!我和我的嚮導莫名受到了其他哨兵的圍攻,而我保護不力,使得我的嚮導身死,恰巧薄長官碰到,於是,把我從神遊狀態拉回,同時與我結合!」

    這段奧德賽本該痛苦不堪的回憶現在當著默罕默德面上說出來卻倍感輕快,那一場場他被薄伽南強迫的結合現如今卻成為了他炫耀的資本,奧德賽還很想和默罕默德劃個重點。

    薄伽南對我欲罷不能,每晚都想和我結合之類的。

    但可惜的是默罕默德的臉已經比臭雞蛋還臭了,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讓奧德賽頗為遺憾。

    默罕默德低下頭沉吟了片刻,這才問道:「襲擊你的哨兵是什麼人?」

    奧德賽繼續著薄伽南的劇本:「不知道。他們保護得很好。看不出是哪一派的人。」

    雖說哨兵嚮導都是由倫敦塔管的,但還是存在著不少漏網之魚,他們有的成為了獨行俠,有的團結地聚在了一起,成為了恐怖組織。

    一開始最有名的稱自己為烏衣派,喜歡穿黑色的衣服進行恐怖襲擊,所以之後很多組織都紛紛效仿他們的名字,稱自己為某某派。

    奧德賽和薄伽南故意將默罕默德往錯誤的方向領去,這世上不知藏有多少個大大小小的派系組織,要想查明究竟是哪一派的哨兵襲擊了他們,那真是比海底撈針還要困難。

    默罕默德果然就這麼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又輕笑了聲似乎在自嘲:「又或許根本就不是組織里的哨兵也說不定。」

    奧德賽:「什麼意思?」

    「或許是有人故意將我們往組織的方向思考呢?」默罕默德的眼眸閃爍,看向緊閉著的大門,「當年理應是雷諾繼位的,可他卻死了,你不覺得現在的情形很相像嗎?」

    奧德賽知道默罕默德是在透過大門看向薄伽南,他一邊敬佩地讚歎默罕默德考慮事情周到,思維縝密,又一邊不得不佩服那看似弔兒郎當的薄伽南的玲瓏心思剔透。

    就這麼個將事事都考慮進自己圖景的首席哨兵卻被薄伽南玩得團團轉,他怎麼還記得那天薄伽南是半和他膩歪著半和他說的這些話。

    「真是太放肆了!」默罕默德目露凶光,臉色凝重,「越來越不把我們軍機處放在眼裡!等伽南出來,我們好好聊聊這次的事,看看究竟是哪個人在搞鬼!」

    奧德賽:「……」

    就是薄伽南搞的鬼。

    哪來的恐怖組織,哪來的陰謀論,那群襲擊我的哨兵只是倫敦塔里的那群妻管嚴。

    奧德賽禁不住有些期待了起來,他很想看看薄伽南面對一個個關切的提問,他會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以及回答。

    這廂默罕默德還在大呼大喊著太不像話,而那廂的慕北已經從廚房那回來了。

    這時奧德賽才真正看清了他的臉。

    飄逸捲曲的齊肩長發配上那張蒼白憂鬱的臉容,像是一朵盛開在冰天雪地中的高嶺之花,渾身透露著一股幽冷的氣息,似乎還有暗香從腺體中散溢而出。

    其實慕北也算得上是個美人,硬是要和薄伽南比較的話,慕北是那雪域高嶺上的純白之花,而薄伽南則是生在大唐皇宮中的那株富貴牡丹。

    大多數哨兵都是視覺動物,薄伽南那色彩鮮明的顏色已經吸光了所有的專註力,自然是委屈了慕北。

    如果默罕默德能偶爾回頭看看這朵雪域之花,或許這三個人都會開心一些。

    可是,不知為什麼默罕默德看向慕北的眼神忽然帶上了點敵意,而慕北也不明所以地端著一碗黑乎乎的中藥問著:「老師和伽南還沒聊好麼?老師到時間吃藥了。」

    正當這時,老默先生的房門緩緩打開了,迎面走來的是面色發白的薄伽南。

    慕北鬆了口氣,笑道:「正說著老師的藥快來不及了,你就開門了。」

    「不必了。」薄伽南低頭看著一塊塊金黃紋理的瓷磚,踉踉蹌蹌地向奧德賽走去。

    慕北不解地蹙了蹙柳葉眉,仍是往裡面走著:「伽南,老師的身子骨早就不如從前了,今又要喝酒又要抽煙,再不喝藥,怎麼穩妥?真當老師還三十而立呢?」

    奧德賽上前攙扶住薄伽南的胳膊,剛想出聲詢問他的身體是否有恙,便聽到了他極為響亮的抽泣聲,連奧德賽的手都跟著顫抖著:「老師走了。」

    哐。

    慕北手中的瓷碗碎了一地,他搖搖頭,不置信地往老默先生的房裡跑:「怎麼可能!伽南!你這種事都要開玩笑嗎!」

    小默先生顯得淡定許多,但那雙握緊了的拳頭仍是出賣了他的表情:「伽南,真的嗎?」

    薄伽南沒有說話,似乎是被悲傷的情緒堵住了喉嚨口,他點了點頭,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奧德賽的身上,渾身像是被凍壞了一般,一直在瑟瑟發抖。

    奧德賽想試著安慰薄伽南,可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訥訥地在他耳邊輕聲道:「別難過。」

    奧德賽想,薄伽南應該很喜歡老默先生,就那麼短短幾分鐘,老默先生對他的愛護有加,他對老默先生敬而愛之的態度,就像是尋常人家的父與子,即可見一斑。

    薄伽南說過,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他而死,所以老默先生正好填補了他童年時無父的空缺,而現在老默先生死了,不就相當於他的父親去世了一樣嗎?

    不,或許更甚。

    三年的生父和老默先生十多年的教導和寵愛,孰輕孰重,奧德賽都能分得清。

    默罕默德似乎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走了過來,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伽南,沒事的。父親,在臨死前見到了你,定是沒有遺憾了。」

    默罕默德的眼眶有些發紅,他嚐試著將薄伽南抱在自己懷裡,卻發現奧德賽正箍著薄伽南的兩條胳膊不肯放手,二人短暫的拉鋸戰後,都紛紛繳械投降,一人一邊拍著薄伽南的肩膀,讓他別太過悲傷。

    兩人安撫了一會兒薄伽南,慕北卻風風火火地走了出來,尖聲命令道:「來人啊!把薄伽南拿下!」

    默罕默德皺眉呵斥:「慕北,你幹什麼!」

    奧德賽回望剛誇讚過的清麗花朵,此刻的臉上卻寫著猙獰,豆大的淚珠如瀑布般從快要裂開的眼眶中瀉下,嘴角卻是上揚著的,笑如枯木,如曠野上緩慢飛行過的烏鴉:「你問我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薄伽南幹了什麼?!」

    「薄伽南!你個禽獸!老師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殺他!」慕北指著二人懷中還在顫抖的薄伽南,質問道。

    默罕默德將薄伽南護在了身後,嗤笑道:「對啊。你也說了,老師對他這麼好,他和老師又沒有利益衝突,他沒有殺人動機,又為什麼要殺老師呢?」

    「我怎麼知道!」

    慕北整個人都呈現出了崩潰的狀態,他跺了兩下腳,似乎是在怨恨自己的哨兵不相信他,反而去相信一個外人,雙手捂住慘白的臉龐,身子慢慢下滑,「老師,老師的意識雲里全是薄伽南的思維觸手殘留……若……若不是薄伽南用思維觸手控制了老師的意識雲殺了他,怎麼……薄伽南根本沒必要用思維觸手啊……對不對?」

    「我也不想相信啊。」慕北跪在了地上,失聲痛哭,斷斷續續地念著,「但……事實……事實就是這樣。伽南……就是……不然老師的意識雲里怎麼都是伽南的精神力。」

    慕北的這段話說得前後邏輯紊亂,卻讓在場的人感受到了當頭一棒。

    慕北說的沒錯,如果老默先生是正常死亡,意識雲里怎麼可能會有薄伽南的精神力,除非……

    奧德賽抑制不住顫抖了一下雙手,下意識鬆開了薄伽南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薄伽南感受到了支撐的力量被卸下,抬起頭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奧德賽。

    眼眶邊有一圈桃色的花朵,花瓣上托著的是一滴滴不肯落下的淚珠,像是被拋棄的幼獸。

    薄伽南嚐試著向奧德賽伸了伸手,而奧德賽卻偏過頭視而不見。

    「不是。」還在和慕北理論的默罕默德並沒有發現二人的異狀,他只是本能地握緊了薄伽南的手腕,另一隻手伸到背後,扶著薄伽南,讓他緊貼著自己的背部,「我相信伽南,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

    慕北蒼狂大笑,分明是俠之大者的豪爽笑姿卻聽到了幾分凄涼:「默罕默德,這種情況下你都要維護?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要怎麼樣?!」

    「慕北,你和伽南認識有二十年了吧,你難道不相信他的為人?」默罕默德一直將不出聲的薄伽南護在身後,而不出聲的薄伽南一直用著那般受傷無助的眼神望著奧德賽。

    「呵,為人?」慕北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他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笑容決絕,「我慕北也和你結合了十年了,又可曾看到過你的真心?」

    慕北的聲音變得響亮,不再那麼歇斯底里:「我現在只認事實!」

    默罕默德深知這十幾年來自己身在曹營心在漢,略感慚愧地低下頭,卻還是將手擋在了薄伽南的面前:「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他。」

    齊刷刷的一路士兵從大廳外踏步走來,行至默罕默德和慕北的身邊敬了個禮,原地待命。

    默罕默德眼神一凜,露出虎狼之象:「誰敢!」

    慕北和默罕默德劍拔弩張的氣勢讓廳內的氣氛降至冰點,首席和首席夫人之間的戰爭更是沒人敢出聲制止。

    「你們不要吵架了。」薄伽南似乎從悲傷的情緒里緩了過來,他揉了揉眼睛,將受傷的眼神從奧德賽的身上收回,他從默罕默德的身後走了出來,站直了身子,扯出一個不大好看的笑意,「清者自清。」

    奧德賽怔忪,愧疚地瞥著面色冰冷的薄伽南。

    他剛剛竟然不相信他,他竟選擇放棄了他。

    奧德賽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他試圖挽救薄伽南和他忽然降至冰點的關係,可薄伽南也選擇了同樣的做法,視而不見。

    慕北鬆了口氣,眸光出現了狡猾的光芒:「好。既然你說你自己是無辜的,那就先收押,等事情調查清楚了再放你走,行麼?」

    「好。」薄伽南點點頭,沒有反對。

    「我……」默罕默德卻是想反對的,可他被薄伽南制止,只好忍住怒氣往下肚子里咽。

    慕北慢慢朝薄伽南處走,得寸進尺道:「介於你的嚮導力實在太強,所以在收押期間,我們要給你注射一計麻醉劑,行麼?」

    哨兵嚮導口中的麻醉劑並不是一般尋常百姓注射的會麻痹身體,感受不到疼痛的藥劑。

    它是一種類似於尋常麻醉劑,但麻痹的是嚮導和哨兵的能力的藥劑,專門用來對付犯了刑的哨兵與嚮導,注射了麻醉劑的哨兵和嚮導在一段時間內會變得和普通人一樣,暫時喪失了自己的能力,只有等藥效過去又或者注射了恢復劑才能恢復正常。

    默罕默德呲了呲牙:「太過分了!」

    「沒事。打吧。」薄伽南坦然地接受,他輕拍默罕默德暴怒著青筋的右拳,安慰著,「沒事的,學長。我沒做過,查清楚了,就能放了我的。」

    「可是,伽南!」默罕默德磨牙。

    薄伽南拍了拍默罕默德的肩膀,搖頭:「學長,現在是首席,要公私分明。我想老師在天有靈也不會想看到你包庇我。所以,我就待一會兒,很快就出來了。」

    如果老爺子還活著,他怎麼可能允許別人就這麼把你帶走!

    默罕默德瞪紅了眼,但薄伽南一再堅持,他也不想落下個徇私舞弊的名號,只好忍下不快,他緊緊握住薄伽南的手,鄭重承諾:「伽南,你忍一忍。我絕對會讓你正大光明地出來。伽南,你放心!」

    「嗯。我相信你。」薄伽南沖他微笑,二人似乎是正在私定終身的小情侶,絲毫不在意正房嫉妒怨念的目光。

    慕北深吸一口氣,怨恨地盯著薄伽南:「還有你的哨兵。」

    薄伽南的眸色變沉,聲音也不太輕快了:「我知道,嚮導犯事,哨兵連罪,但要關在不同的地方。」

    「麻醉劑。」慕北提醒。

    薄伽南冷臉,偏過頭:「他不聽我的話。你有本事就打。」

    奧德賽還不知該如何處理他和他的關係,而此時恰是個好機會,為搏他一笑,為證明自己和他站在同一根線上,他站了出來:「我打!我會和長官一起等到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說完,奧德賽連忙討好地看向薄伽南,而薄伽南卻蹙著眉偏過了頭,奧德賽癟癟嘴,無措地看著腳尖。

    嚮導被注射麻醉劑是件尤為痛苦的事情,因為他們強大的精神世界被麻醉劑壓制,像是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那樣的困窘。

    薄伽南被注射麻醉劑後痛苦的表情讓他想上前安慰,可卻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資格,默罕默德一直守在薄伽南身邊扶著他的身體,替他擦著額角不斷掛下的汗珠,用溫暖的胸膛環住他因疼痛左右亂慌的腦袋。

    哨兵應該也挺痛苦的吧?

    可是奧德賽卻絲毫不覺得疼痛,就連五官開始變幻,五百米開外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很多細小的聲音突然之間沒了蹤影,哨兵引以為傲的能力正在逐漸消失,可他卻一點都沒有當初薄伽南毀掉他聽力時那般失落絕望。

    奧德賽努力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正在被士兵帶走的薄伽南的側臉,可卻越來越模糊,成為了幾道只能辨出輪廓的光影。

    薄伽南,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知道錯了。

    我相信你沒殺人。

    能不能就看我一眼,一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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