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醫院溜達了次，一通眼花撩亂的檢查下來了就知道仨結果：一是胎兒無恙；二是一胎男胞；三是多多檢查。再左右整些鈣片、維生素就差不多了。

聽起來也簡單，實則真真麻煩得很。

熬過頭三月的孕吐，再是零零碎碎的毛病，還常常性情大變，多疑猜忌。又正好是寂寞難耐的日子，所以這孕期九月的確是挺講倆人感情的。

但還好。

倆人兒都是受傳統思想下來的主兒，不是一生只愛一個，而是不會輕輕鬆鬆就不愛別人了。畢竟，誰沒事偏要費力不討好去要死要活愛一個不可能的人，相濡以沫平平淡淡多好。

對，再一提那胎是個男孩。

江衍霖有準備，但在聽著了還是心下一酸，整個人成了檸檬精。不滿都憋在肚子，拿刀一切開就成老陳醋罈子了。

打消了當個女兒奴的念頭，正正經經地做一個求生欲極強的妻管嚴，每天土味情話嘴巴掛，一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你離開我」聽得他都覺著好笑。

自然惹得笑大悲大喜的魏澤，捎著害臊地嗔怪了句：「別鬧……」然後紅著耳尖捯飭手上的東西。

說貓兒生貓指甲就愛東抓西抓的，那按魏澤這最近堪比哈士奇似的拆家工程，江衍霖總想摸摸他的頭髮，看看魏澤有沒有貓耳。

於是心下癢癢的結果就是買了套貓耳。可惜的是，東西還沒到江衍霖手上，轉眼就在垃圾桶里安安靜靜地躺著。

「成，你再隨心幾個月。」

江衍霖挺可惜地看著那對貓耳，偷瞄了一眼魏澤，然後打算挽挽袖子，去翻翻這垃圾桶。手還沒探出，就被緊緊握住了。

魏澤一邊紅著耳尖，一邊直直地看著垃圾桶。半晌才艱難地吐了一句話，實在想不到就為個情趣play簡直都失心瘋了：「你要幹什麼……」

「我撿垃圾養你啊。」

「……」

魏澤意味深長地看了江衍霖一眼，將他倆只手給拉入了懷裡。自個身子也湊上去了，親了親難得固執的愛人：「以後再玩？」

「這有現成的，」江衍霖沒同意，心裡一個勁兒犯壞，一手摟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指了指垃圾桶里的那件，「貓耳，商家還送了我條小鞭子。」

「……一天天買的什麼玩意兒？怎個跟婦女似的……把平板給我刪些東西……」

「別怕唄，就一小鞭子。」

魏澤嗔怒地瞥了他一眼，拽過他的平板就進了那些個購物軟體，幸得這人離步入老年大爺就差年齡了，還是沒有存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以後別瞎買了。」

「怎麼，想管帳啊？」

江衍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從身上掏出些細碎的零錢硬塞給魏澤，攢來正好52元全塞給他了：「賬你管，那之後你是我……」

魏澤好笑地看著手上的零錢，逗小孩似的柔聲細語跟著問了句：「我是你？」

「夫人，」江衍霖盯著他脫口一句，「我是你——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