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像條鹹魚，還是放魚缸養的那種。

魏澤百無聊賴地掃了幾眼書，一目十行，書翻得快，就是真正看進去的少，敷衍了事。摸了摸胃，一陣一陣的疼，閑得。

「老衍。」

這聲音又輕又柔，像是含著塊糖，含含糊糊的，不自覺地帶著點淡淡的膩味，尾音拉長，像貓兒撒嬌似的，怪擾人心窩。

貓兒發情了，總愛甜絲絲地喊他。

江衍霖聽得心窩癢，垂目看向一旁閑得發慌的魏澤，想好好一頓親。不曉得是最近日子舒坦，懷中安寧，還是在床上待得時間少了，魏澤挺閑的，書都看不少了。

「講。」

「想出門。」

「乖，你不想。」

「……」

好不容易有個正經理由把人給圈養起來了，不可能就這樣隨隨便便放出去了，萬一變本加厲，要求去工作就沒法了。

出去當然是可以的，江衍霖不可能沒要求。畢竟自家的貓兒，自家的乖乖，自己得護成個寶，不然就白有他混半輩子的事跡了。

「醫生說得多鍛煉。」

「床上的不算？」

「衣服穿不下了。」畢竟肚子上都多了塊肉。

「穿我的。」巧了，江衍霖衣服大魏澤一倍，穿上正好不緊腹部，還叫偏松垮。

「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你還想要幾胎？」

魏澤翻頁的手指微微一顫，圓潤的指甲一下一下刮著摩挲的紙頁。江衍霖這表情他熟悉，魏澤篤定在找什麼話來反駁。

「……」

「還有什麼理由嗎？」

江衍霖端了杯茶，氣定神閑地呷了一口。掀眸看了魏澤一眼，嘴角卻不自覺地勾了勾，不慌不忙布下棋盤。

「絞盡腦汁想如何叫我放你出門，倒不如上前親我幾口，吹吹耳旁風，來得更效率。」

魏澤沒動身，裝作充耳不聞，撓撓脖頸，上面吻痕還沒怎麼退。江衍霖吃了個飽，就在前幾天。

「坐上來。」

魏澤愣著看書，半天也沒翻一頁。看他漸漸泛紅的耳尖，看來也是聽見了什麼，只是選擇性忽略了。

「不配合算了，乖乖今天要吃什麼。」

「……出去吃。」

「飛機餐還沒吃完呢。」

「……」

飛機餐沒營養，江衍霖頂多拿來給魏澤解饞。不可能當頓吃，說著也是調侃下魏澤。

「別鬧了你……」

「哪？」

江衍霖好笑地看著一臉窘迫的魏澤，見他故作鎮定地看了幾分鐘的書，半晌還是用書掩住了臉，聲音悶悶的，瓮聲瓮氣地說：「想出去……」

咬字有點不清楚，帶了點埋怨。

「想出去……」

尾音微微上揚，收尾卻軟的一塌糊塗。

江衍霖沒憋住，抬手把那書給招弄下來了。沒多廢話，吧唧一口就上去了。手指一勾人下巴，就把頭給揚起來了，位置不偏不倚，正好適合接吻。

「通行費收了，走哪？」

「就出去看看，哪都行。」

「你說的都行，那去情趣店看看。」

「……還是找個公園吧，或者商業街。」

江衍霖輕聲嗯了一下，意示魏澤去換好衣服。畢竟在家玩什麼男友襯衫，外面可不行，江衍霖還不想來場野戰。

魏澤剛進卧室門，江衍霖不知道想到什麼，直接話也不說聲，把門給打開了，轉身半鎖上了。畢竟通行費就一個吻，太便宜了，江衍霖奸商。

「進來幫你穿衣服，別慌張。」

「你這樣說我更慌張了好吧……」

「慌什麼慌，我會很溫柔的，乖。」

「…………」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