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分開
小說: 你是我的殭屍崽 作者:每天都在学英语 字數:2101 更新時間:2019-09-23 05:35:44
他說著,突然哇的一口吐出血來,伐止上前想攙扶住他,卻被他躲過去了。
幾人間陷入詭異的安靜,直到瀾兒的一聲驚呼才打破僵局。
「你們這是怎麼了?」
瀾兒瞥了瞥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最後選擇躲到阿彥身後。
阿彥掃了下滿地的狼藉,他道:「先進屋吧,若是有人過來,看著了總不好。」
可惜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阿彥無奈,再一次設下了結界,問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麼一問,吳卜就跑過去給阿彥把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清楚楚,末了,再補上一句,「我覺得小樓哥哥跟變了個人似的。」
阿彥笑著拍了拍吳卜的小腦袋,說道:「你先陪著瀾兒哥哥。」
說完,他稍微走近了兩步,對萬小樓問道:「你不是小勺子,對嗎?」
萬小樓蹭了蹭嘴角的血,反問道:「為什麼不是?難道阿彥哥哥就因為我殺了個人就料定了我不是勺嗎?」
他說他就是范勺,就是殭屍勺。
可阿彥不信,他認識的小勺子從來不會殺人,更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更何況,他親眼看見小勺子把精血還給伐止的,如果眼前人就是勺的話,支撐著他行動的力量又是什麼?
他有太多的想問,可伐止沒有,他只想留住眼前這個人,所以伐止道:「無論你是勺也好,是萬小樓也罷,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可以了。」
萬小樓,不,范勺微微仰著頭笑,問道:「那如果我繼續做壞事呢?」
伐止思索道:「除了殺害別人,其他的我都可以接受。」
「那如果......」
范勺指著一旁的瀾兒說道:「那如果我要他的尾巴呢?」
伐止一下啞言,瀾兒是阿彥最愛的人,若是勺執意傷害瀾兒,阿彥定不會允許,到時便成了勺與阿彥的爭鬥。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阿彥皺著眉頭,眼前這個自稱是范勺的人實在太讓他陌生,可當他往這個范勺眼睛裡望去時又覺得熟悉,因為這人眼裡藏著的深深愛戀與悲傷,又像極了小勺子。
「嘖......答不上來了吧......」
范勺說著低下頭,他知道,要瀾兒尾巴這個要求過分了,可是他還是這樣提了,因為他沒有一顆完整的心,九尾天狐的尾巴,可以變幻出一顆新心。
「混沌大人,陪我去冥海吧。」
「好。」
伐止不介意陪著范勺去哪裡,只要人在身邊就好......
兩人到達冥海時,這地方還是跟一千年前一樣,呼呼哀嚎的魂魄伴著嘈嘈海聲,灌入耳廓。
范勺在冥海邊停了腳步,他道:「如今我不能放肆的去踩這方水域了,因為我有魂魄了,大人再也不能說我是無魂無魄的禍害了。」
他不知道想了什麼,突然轉過頭來,拉著伐止沿著冥海走,直到某一處才停下腳步,他說,「就是這裡,我是在這裡誕生的,那個時候大人就站在我身旁,俯視著我。」
他指著萬天星河,說道:「這邊,全是漂亮的星辰,那個時候大人的眼睛裡就像是含著這一片星海,明亮的不行,就是我出生以來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大人。」
伐止身子晃了晃,他記起來了一點畫面,在這個地方,有一雙純潔無暇的眼睛,緊緊的跟著自己身上。
他伸出手去摸范勺的臉,直到摸著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果然,是你的眼睛。」
范勺笑著把他的手打了下去,又指著冥海說道:「那裡面有個地方,大人管它叫凈土,我以前進不去,現在......也進不去,大人估計不想要我進去打擾你的凈土吧。」
伐止想說不是,可他又說不出一個不是的理由。
他聽見范勺又繼續說道:「估計大人不記得了,就是在凈土,大人殺了我一次。」
他拉著伐止的手往自己心口上一放,說道:「就是這裡,被大人搗的稀巴爛。」
伐止止不住顫抖的手,他似乎記得,就是這隻手穿過的勺的心房,血液的黏稠似乎還留在自己手上。
「對不起......」
伐止紅著眼睛,明明這麼珍惜眼前人,當初的自己怎麼下得了手?
「我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可是我真的很在乎你。」
范勺似乎沒想到伐止會這麼說,他愣了一下,說道:「大人的的確確是在乎我的,只是當初不算相信我罷了。」
「當初我沒有殺人,大人以為我殺了,我沒有作惡,大人覺得我作了,以前,無論我學到多像一個人類,做到多小心翼翼,可是大人總是拿最壞的心思揣測我。」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我死過好幾次了,我以為我心甘情願,其實沒有,我以為大人欠我的不用還,其實我還是想要回來,我這一次出現,只是想看著大人如何從悲天憫人的神祇變成冷漠無情的天人,看著大人如何才能手染人類的鮮血。」
「我以為這很難,可是失去記憶的大人,卻意外的不在意人類死活,那為什麼,當年的大人不是這樣的呢?」
「是大人沒有了記憶,所以淡化了對人類的喜歡呢?還是大人就只是在防備我,把保護人類做了一個幌子?」
范勺一口氣說了很多,他扭過頭來,靜待著伐止的回應,他不甘心,本來設計了很多的事情輕而易舉的做到,看起來自己就像是個跳樑小丑,一直以為的伐止根本不是真實的伐止。
伐止看著一望無際的冥海和冥海跟前幾乎飄搖而去的范勺,說道:「不是,你說的都不是。」
「我很喜歡人類,可是我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你對我更重要,寧可看著人類毀滅,也不能放開你的手。」
他說著攥緊了范勺的手,「我對人類的喜歡從來沒有減少,我只是對你的在意,對你的喜歡,霸道的不允許我做任何會失去你的事情。」
「過去的千年,我每日每夜都想一個人,我不知道他是誰,和他發生了什麼,直到遇見你,我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和你分開了。」
范勺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可是,我們不可能不分開啊,我本來就是死了的,根本就沒有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