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天剛剛亮，泠孺便隨意收拾了一下去叫伊笙書。走進昨晚的房間只看那人靠在開著窗戶上睡。泠孺不語在衣櫃里找了件披風蓋在伊笙書身上，便抬腳就走本意是想叫他起床終究還是沒有去叫醒他。

可泠孺還未走出門便被人叫住了「：你怎麼又走了？不打算帶上我嗎？」

泠孺轉頭「：真是每一次看你睡著你都是裝睡。有意思嗎？」

伊笙書「：裝睡沒意思，騙你有意思。」

泠孺不語正欲繼續往前走。

伊笙書忙道「：孺兒，你生氣了？」

泠孺淡淡道「：沒有。」

伊笙書隨意的哦了一聲，然後爬下窗走到泠孺旁邊把披風給泠孺系了回去道「：那一起走吧。」

泠孺「：昨晚靠著窗睡外邊寒風吹過來不冷嗎？」

伊笙書「：有一點。」

泠孺「：活該，自找的。」

伊笙書「：那孺兒你這算不算關心我？」

泠孺拍了一下伊笙書的腦袋「：不算。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伊笙書「：唔，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想的是你。」

泠孺 「：伊公子怕不是民間話本看多了，才說出這等胡話。」

伊笙書撓了撓頭道「：話說我們又要去哪啊？就這四天了，還要四處奔波。」

泠孺冷聲道「：若是不願，大可不必跟來。我不做強人之難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 」

伊笙書忙道「：願意願意，當然願意和孺兒去啦。不過去哪呢？」

泠孺道「：王府。」

伊笙書疑道「：此前不是去過很多次了嗎？為何還要再去？」

泠孺道「：浮水姑娘對我說多去王府看看。我想一定是還有我們沒發現的東西。去的多，不一定知道的全。」

伊笙書撓了撓頭「：那去王府何處？蘭水苑？」

泠孺搖了搖頭「：我想王仟公子是不會再告知我們什麼了。去也無用，反而打草驚蛇。」

伊笙書「：那去何處。王府那麼大總不能毫無目的的亂逛吧？這樣四天之內也逛不到什麼名堂。」

泠孺嘆了嘆氣「：也是，那就再去一遍書房吧。想扭轉定局的人無論我們去哪都是會露出破綻的。與其無目的亂逛惹人生疑不如找個合情合理的地方去。就以想把證據搜全為由去書房。會有人在那等我們的。」

伊笙書「：孺兒總是思慮頗多。什麼時候想少點也好。」

泠孺淡淡道「：伊公子是富貴平庸之人，過的日子與我們不一樣。這權謀之中一旦放鬆了心思怕是下一刻便身處亂葬崗。無論官場還是皇室從來就只有兩類人智者和死者。」

雖然泠孺是用平淡的語氣去說可伊笙書還是察覺出了這平淡之下隱隱的傷感，或許是錯覺吧，又或許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伊笙書這麼想著。

伊笙書道「：人總是會累的，哪有一刻都不放鬆啊。」

泠孺「：所以宮廷之中死人比活人多。」

伊笙書拍拍泠孺的肩膀「：別想太多了，只是現在我們都活著不是嗎。還走不走了啊，快走吧。」

至少我們現在都還活著嗎，這到底是值得慶幸的事還是悲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