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兌香樓內四處飄散著蘭花香味，因是青樓沒有人過多注意。實際連老鴇也不知何時，每個廂房都擺滿了蘭花，可老鴇內心裡貪這點花錢的小便宜也沒有多過注意。

泠孺隻身一人去了兌香樓，此次仍是沒帶伊笙書。泠孺只覺那人似是沒有之前那般黏人了，只道那也好省了許多麻煩。

泠孺輕車熟路的打開浮水的房間。只見浮水端坐窗旁靜靜凝望遠處，正當泠孺以為浮水在發獃時，浮水輕聲道「：大人你來了啊？」

泠孺不打算打破這份寧靜也只是靜靜答了一聲「：嗯。」

浮水今日穿了一套紫色襦裙，裙上綉著許多蘭花，只嘆這綉娘技藝精湛，蘭花栩栩如生。頭上也戴了朵絹制的蘭花，與以往大不相同。浮水伸出手指著窗外某處山景道「：大人，你看太陽落下去了。」

泠孺淡淡道「：總會天黑的。」

浮水嘆道「：是啊……太陽總會落的。」

浮水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只覺得這個話題略顯沉重了，隨意換了個話題「：大人今日到訪可是事情結束了？」

泠孺神色微妙淡淡道「：算是結束了又不算結束。」

浮水笑了笑「：大人這話可不是自相矛盾？其中深意小女子琢磨不透。」

泠孺冷聲道「：看你問的是什麼了。若是你說案件，那自然是結了。若你問的是王仟，那自然算不得結。」

浮水聽聞此話收起了笑意「：大人此話何意？王仟公子怎的了？」

泠孺冷冷道「：不知，王仟公子水深的很，哪是我這等人能琢磨透的。浮水姑娘和王仟公子是舊識罷？我最後給了他幾天，我今日此來是接你去六扇門你可以藉此機會跟他敘舊。」

浮水笑了笑，笑的有些敷衍「：不必，我們也不算太熟。」

泠孺道「：姑娘此般決絕，若讓王仟公子知曉可是會寒了他心的。」

浮水帶著虛偽的笑容繼續道「：王仟公子的心可不像大人口中那般脆弱。」

泠孺暗覺此事一定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繼續套話道「：是嗎？」

浮水淡淡答道「：大人大可不必再套我話了，若還有什麼疑問……多去去王府，或許會有答案。」

泠孺心裡仍有疑慮「：王府我查案期間去過不下數次。」

浮水「：去的多，不一定知道的多，知道的全。」

泠孺得了這麼一句草草敷衍的話語只好作罷不再思索如何套話只道「：也罷，不過也請姑娘收起你那假笑，我並非你的恩客，瞧了只引人發吐。」

浮水聽了這句話也乖乖收起了假笑並沒有再說些什麼，站起了身關上了窗戶道「：今個風真大，刮的人寒到骨子裡頭。」

泠孺有意無意的來了這麼一句「：或許不止寒到骨子裡頭，還寒到了某些人的心裡頭。」

浮水沒有回應泠孺的這句話道「：大人，天色已晚。此來的目的可否明說了？」

泠孺看了看窗戶透出的月光道「：沒什麼目的，此來帶你去六扇門。我說過事情結束就帶你回六扇門。」

泠孺說著頓了頓指了指門「：那便快些走罷，你的贖身錢我早已付給老鴇，這等時辰若不快些趕回去，某個人該餓扁肚了。」

浮水「：某個人？說起來上次那位小公子沒來呢，大人說的某個人莫不是指？」

泠孺只道「：素昧相識，我們非熟識。我沒有必要那麼關心他，浮水姑娘不必再問，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