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王府里王仟端坐於自家蘭水苑房中，不急不慢一筆一劃勾勒著這幅畫，並不為接下來發生的事著急擔心，似是早已料到滿不在乎樣。

泠孺走進門內看著這人還在作畫，也不急，坐在一旁默默等王仟畫完收筆這才上前鞠了一躬。

王仟擺了擺手「：大人不必如此客氣。」

泠孺見他未曾有半分著急道「：王仟公子可是知曉在下此行來此之意？」

王仟淡淡道「：那個人是我殺的，不必再諸多揣測。」

泠孺「：如此開門見山，公子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王仟「：自我做那事起，早已料到會有這種下場。」

泠孺「：那你既已承認不妨再說說過程，你便就當說書一般便好。我也只當聽了個故事，聽後作罷。」

王仟嘆了口氣「：也罷，不過今日那位大人怎的不曾跟來？」

泠孺不曾想他會突然提起伊笙書只隨口糊弄「：今日他還要留守值班。」

王仟「：不想說與我聽也無妨。」

那日似是個下著雪的日子，具體時間我也不記得了。當時我出門購買書籍，不曾想路上耽擱了些時候便有幸得遇浮水姑娘。那個時候浮水姑娘還不是青樓女子，我當時由於過道上礙物過多處處太窄不好過去。又不忍傷到書籍，便只能用手來護著書。不曾想衣裳被刮破數處。

浮水姑娘當時是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見我被她放置的礙物刮破數處衣物便幫我好心縫製，縫好衣物後我便匆匆回府了。

我們第二次見是在勾欄，她父親因嗜賭成性積債甚多便把她送去勾欄來換去收益，不曾想一送去浮水姑娘便得了個頭牌，卻因未經調教不曾接過客，每日彈琴奏曲來換取收益。因技藝精湛買單之人數不勝數。我某日恰巧路過勾欄門口聽琴曲聲被吸引進去，發現了浮水姑娘。我給了老鴇些許財務，老鴇也沒再阻攔我。我便順利的見到了她，聽她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此後我隔期便會拿財務給老鴇去與浮水姑娘洽談，我們就跟知音一般相處。不知他哪根筋不對，突然打起了浮水姑娘的主意，包月不說，還想強娶浮水姑娘。浮水姑娘一介青樓女子自是強娶簡單。我心悅與她，我也知道其實她也心悅我。我怎可讓此事發生。

泠孺「：你怎知浮水姑娘一定心悅與你？若不曾心悅，豈非苦了你這番心思。」

王仟不語只是摸了摸頭上的抹額

泠孺「：就因為這抹額？一個帕子罷了，也證明不了什麼。何苦如此。也罷聖上限我時日還餘四日，也不怕你跑路，你這幾天好好歇息吧。」

王仟默默的看著泠孺起身走了也沒在說什麼，不過眼中泛著些許淚光眼底儘是苦意心裡默念「：真真假假，甜甜苦苦，真心錯付，萬死不悔。」這句話若叫旁人聽了定不解其意，可只有王仟知道這句話里的苦澀之意，不悔之心。

王仟自小便是怕苦的人，可自小又不得不嘗遍世上諸多苦處，皆是無可奈何。如今長大了王仟依舊不喜苦，可也不得不去吃這極苦。

泠孺走出王府憑心覺得王仟今天說的話都是真的，可他沒說完整……這樣的想法在心裡頭反應強烈。最後泠孺想了半天也沒得出個所以然來，也就只好回了六扇門與眾人商議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