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記起來的？」午膳過後，輕素被慕烈拉到房中。

慕烈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了一個盒子，從盒子里拿出一張畫像。

輕素看後臉色微白···那畫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慕烈錯認為是輕素的柳緣···

「他不是你。」說著提起內力將那捲畫撕得粉碎，紙片散落空中看到了輕素震驚的雙眸。

他、他怎麼可能把緣兒的畫撕碎？那是他當年一筆一筆畫出來的，他···他不是愛著緣兒的麼？恢復記憶，他對緣兒的感情應該還在的···怎麼會？

「以後，我只為你宣紙丹青。」一目柔光似水變那麼看進了輕素的眼裡、心裡···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你不是討厭我的麼？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慕烈拉過輕素抱在懷中，感覺到輕素的僵硬和顫抖無聲地笑了笑。

「我並沒有恢復記憶。」會知道以前的一切，是因為他發現慕言很熟悉，不是因為曾經見過而是慕言長得像他也有幾分與慕楓像似。

但慕楓不會有子嗣遺留在外，而且慕言第一次見到他就喊他『爹爹』這絕對不是巧合，還有那日輕素在茶樓的反應更是勾起了他的興趣。

解決了馬武財和他的舅舅便讓暗衛著手去查找輕素的身份，這一查不要緊，居然查出輕素五年前曾擔任王府御用大夫一職，於是便讓暗衛繼續查，而查到的一切卻是讓他震驚而又心疼。

震驚的是眼前這個纖細，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男子會為了他慕烈逆天生子，而心疼，則是心疼眼前這為他逆天生子的男子愛得太苦，太苦了···

輕素僵硬地被慕烈摟在懷中，聽著慕烈的話不由一愣。

沒有恢復記憶？可是他明明都記得他們以前的事，還記得這幅畫···

慕烈低頭看出了輕素的疑惑，「是我讓暗衛查的，卻不想查出了我原來還有一位王妃和兒子遺留在外···」

慕烈故意這麼說很滿意地看到輕素微紅的耳尖。

「輕素，我雖然忘記了以前，可我覺得那樣很好。那樣我從現在開始就只記得你，只為你動心···」

慕烈抱著輕素在他耳邊呢喃，輕素原本僵硬地身體慢慢放鬆，輕輕地推開了慕烈，離開了他的懷抱，斂下眸光不讓慕烈看到其中的情緒。

「所以，你認為我是你的責任？你認為你傷了我要補償？慕烈，自始至終我都不覺得你欠了我的，我愛你是我的事，你既然忘了我又何必要去查？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如今已經回不去了，我不是當初的輕素，不會再想要你的回應。五年了，我一直過得很好，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生活。我不想要再和你繼續糾纏···」很累，真的。

「輕素！你不信我？」

慕烈聽到輕素的話突然心慌了，從來沒有過的感受，他就那麼慌亂了，他害怕，害怕會失去眼前說不想和他繼續糾纏的男子···

「信？慕烈···你有什麼資格要我信你？」施捨的愛我不想要，慕烈，我不想要你的愧疚。

「輕素、我···」

是啊，他有什麼資格要輕素信他？曾經將輕素傷得遍體凌傷的人是他，這個世界上他是最沒有資格讓輕素相信他的人了···

「輕素，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傷的你太深···可是，輕素，請你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就一次，信我這一次，讓你看到我的真心。輕素，我不是在施捨。我承認我的愧疚，可更多的是對你的愛，輕素，信我啊···」

慕烈第一次坦白自己的心跡，說得毫無底氣卻很是堅定。他怕輕素的拒絕，他怕輕素說『我不愛你了』他現在沒有把握，他不知道輕素到底還愛不愛他。

輕素就那麼靜靜地聽著慕烈的話，看著慕烈焦急地眼神，心一下子動搖了···他想，也許···也許可以再相信一次自己心底的感覺···

「明天落日之前。」輕素沉默半晌開口。

「什麼？」慕烈不明白輕素話中的意思，什麼是『明天落日之前』？

輕素抬頭看著慕烈一字一句地說「明天落日之前，如果你能說動我，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給自己一個機會。給他們一個機會···

雨落枝頭相思夢，千秋碎夢歌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