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甘泉宮燈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於耳，空氣中瀰漫著瓊漿玉露的香味，婢女侍立兩旁。

阮冬陽又不知道幾次地被秦燁穿在身上，特別幸運地跟著秦燁迎著眾人的目光登上那個屬於九五之尊的位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秦燁坐在位子上，一揮手，「今日是冬節，眾愛卿盡興。」

話雖然這麼說，敢當著皇帝的面盡興的人卻是沒有的。

冬節，阮冬陽也是從一些婢女口中得知的，其實也相當於現代的冬至節，不過就是現代的冬至節是在十二月底，而大秦的冬節也是在十一月中旬，主要是為了祈求冬天能順利度過，無災無難。

「秦燁，你說他們真的會動手嗎？」

阮冬陽看了一會兒就沒什麼興趣繼續看了，其實就跟現代社會的宴會差不多，要麼是互相攀比，要麼就是在互相拉關係，沒意思得很。

嚴峰從十月中旬就已經出發北疆了，說起來，從阮冬陽來到這裡，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阮冬陽不是笨的，再加上秦燁壓根就沒避著他，甚至還會跟他聊聊，他已經了解到不少信息了。

就比如，今天的冬節宴會其實只是秦燁在誘敵出洞而已。

「誒，秦燁，你說他們真會上鉤嗎？」

兩人已經當了一個多月的「貼身好友」，雖然每次看著他那張臉，阮冬陽還是會覺得彆扭，但是卻不會再把他和蕭寒混淆了，就是有時難免也會犯嘀咕，這倆人到底啥關係，怎麼就長得一模一樣呢？就連長在鎖骨處的那顆痣也是一模一樣的。

秦燁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說呢？」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是他們，也不是他們肚子里的蛔蟲。」

「打個賭如何？」

「堵什麼？」阮冬陽饒有興緻地問他，突然，他才想起了什麼似的，」我就是個窮鬼，你確定跟我賭？」

」嗯，我賭一個時辰內，他們定會出現，若我輸了，我許你一個要求，若是我贏了，你應我一件事。」

阮冬陽想了想，好像自己身上也沒什麼可圖了，這買賣自己絕對虧不了。

「那行啊，不過先說好，我不會讓你幹殺人放火的事，當然，你也不能要求我去幹。」

「成交。」

雖然知道秦燁跟蕭寒不是同一個人，但是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阮冬陽還是會忍不住遷怒，有便宜不佔是傻瓜，占不到蕭寒的便宜，佔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便宜也好啊。

自以為佔了便宜的阮冬陽還在洋洋得意著，殊不知後來的他每每想起這件事就悔不當初，直呼被大尾巴狼騙了。

底下的一眾官員互相推杯至盞，隨著彈奏樂器的女伶們退下，又一批穿著十釐清涼的舞女，扭著身子走到舞台中央。

「咦？我還以為你們這的女子應該都是很保守的呢，居然還有人穿的這麼開放的？！」

阮冬陽對此感到十分驚訝。

「我們這？那你們那呢？」

「我們那裡的女孩子比這開放多了，不過正常人都不會穿這種衣服出門的，你看中間那個，她的領口已經滑到下面了，哇哇哇，要整個掉下來了！嗷，她們的裙子都是開叉的，都快開到腰了都……」

阮冬陽咋咋呼呼著，就像個鄉巴佬進城一樣，完全沒注意到秦燁越來越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