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梟站在應聘的隊伍中，儘管穿著打扮都很普通，但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卻讓他鶴立雞群。

何瞭然一眼便認出了那個高大修長的身影，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道：「秦梟？你來幹什麼？」

秦梟低頭看了看他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拂開，往後退了一步道：「何總，我是來應聘的。」

人多眼雜，如果秦梟成功進入了未然集團，那麼日後被議論的就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會牽扯進何瞭然。

「你過來。」何瞭然揚了揚手，秦梟跟著他來到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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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不見，別來無恙？」秦梟勾起唇角，瞥見了何瞭然唇上的胡茬。

「以前我讓你就任副理事的合同，沒有作廢，現在依然有效。你還有一年的時間。」何瞭然起身從一堆文件夾里找出當時秦梟簽下的合約，現在遞給他。

「你怎麼……」秦梟記得，那時因為姚宇軒的一番話而對何瞭然失望透頂，他選擇了離開未然集團，可沒想到何瞭然沒有解約。

想到這裡，秦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何瞭然是不是不希望自己走？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會回來？

何瞭然看到秦梟這副表情，臉色扭曲。

「你不要想多了，當時我事情很多，就把這合同忘了。」何瞭然說得是事實，可是這表情怎麼看都不像。

「哦。」秦梟還是給了他一個面子。

「約定兩年，你還有一年，既然回來了，就接著幹吧！」何瞭然捏了捏眉心，起身準備離開，出門前回頭道：「別忘了，我是你的上司。」

秦梟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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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瞭然整理好衣裝，給人事部的人開會。

「幫我拿一下，一會兒你可以選擇在旁邊聽一下。」何瞭然把外套和手機都遞給了秦梟，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秦梟正打算進去，就聽到手機鈴聲響了，他拿出來一看，熒幕上閃爍著兩個字——

惠安。

驟然，秦梟的眸色黯淡下去，拇指往熒幕上一滑。

掛掉。

看來李惠安和何瞭然的關係不一般啊……

秦梟轉身離開，人事部的會議，今天他不打算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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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安等了許久，就等到一個被掛斷的電話，又驚又氣。何瞭然從來沒有掛過自己的電話，今天是怎麼了？

她一直記得何瞭然是很寵自己，很喜歡自己的啊……怎麼會掛電話呢？就算何瞭然再怎麼忙，也不會掛掉自己電話啊！

李惠安咬了咬手指，皺起秀眉。一個人穿著睡裙在房間里踱過來踱過去，心下莫名的慌張。

她必須得到何瞭然絕對的傾慕，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媽！」李惠安衝出房間，找到了李太太。

「怎麼啦？」李太太揭下面膜，轉頭看著一臉焦急的女兒。

「何瞭然掛了我的電話！怎麼辦啊……」李惠安有點急了。

「不可能吧？」李太太手上的面膜掉在地上。

「真的！哎呀……怎麼辦啊？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啊？」李惠安搖晃著李太太的手臂。

「別急別急……我給何太太打個電話，今晚看能不能約他出來吃飯。」說完，李太太就撥通了何太太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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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半，何太太掐准了時間，給何瞭然打了個電話。

「喂，媽？」何瞭然的眼睛已然盯著電腦熒幕。一旁的秦梟完全沒了副理事的樣子，接替了助理的工作。聽到何瞭然的母親給他打電話，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聽。

「啊？」何瞭然看了看腕錶。李惠安想要和自己出去約會，可是現在已經不算早了。

「我今天有點忙啊……」何瞭然翻閱著剛剛列印好的資料。

其實換做平常，他是一定會出去的。可是現在李惠安的地位好像沒有那麼重要了，何瞭然沒有那種想見到她的衝動。

或許自己不該去巴黎，不然也不會認識到自己對秦梟暗藏的感情，就會一直喜歡著李惠安，也不必每天都為那份感情焦慮。

想到這裡何瞭然抬頭瞪了秦梟一眼，秦梟不明所以。

「我下回約惠安吧？」何瞭然似乎在慪氣，他似乎是故意說給秦梟聽一般，要讓他死心。

果然，秦梟的臉上立刻飄起烏雲，眸色瞬間變得冰冷，何瞭然差點握不住手機。

「媽……到時候再說吧？」何瞭然匆匆掛了電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心虛，低著頭處理公事。

「喂，你拿錯了。」秦梟抽走了他手上的資料，換了一份給他。

「額……謝謝……」何瞭然後背冒著冷汗。

「這麼閑啊？還想去約會？」秦梟的話三分疑問七分揶揄，聽得何瞭然不舒服。

「跟你什麼關係？」何瞭然想到自己是秦梟的上司，似乎有了點底氣。

「現在沒什麼不得了的事，你可以出去啊。」秦梟沖著何瞭然笑了笑，何瞭然瞄了他一眼，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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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何瞭然氣喘吁吁地靠在河邊的扶手上，沒想到跟著秦梟跑了這麼遠的距離。

這個人把自己拉出來，一路走走跑跑，來到了城東的河邊。這裡是高級住宅區，入夜都很安靜，河邊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散步。

秦梟和何瞭然坐在一張長椅上，看著潺潺流動的河泛著銀色的光，岸邊栽種的樹木輕輕搖曳著枝幹。

已經是初夏了。

秦梟捲起襯衫袖子，鬆開領帶。他其實並不喜歡這樣嚴肅的打扮。

「你喜歡李惠安嗎？」秦梟沒有去看何瞭然的臉色，因為他怕。

何瞭然沉默了。他要怎麼回答？

「現在，你是空閑的，可以去找她。」秦梟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面。

「算了，都到這個地方了，懶得。」何瞭然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下來，頭往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秦梟轉頭看著他，眼睛裡是淡淡的笑意。眼前的人，是只能屬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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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安沒有等到何瞭然的回覆，心裡越來越緊張。

走到窗邊，看著河畔的景色，她漫無目的地張望著，停在了某一處。

誒……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