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舒井最近很能耐，以前就會逃課，現在更加順暢，他第一節課沒有去班級，而是去了醫務室。

「老師。」

莫舒井走進去的時候，於皓正在整理新到的一批藥品，略蒼白的手指在那些瓶瓶罐罐上遊走，竟然有一種不可言喻的美感。

聽見莫舒井的聲音，於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走過來向他抬抬手，示意著坐下吧，然後自己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

「最近感覺怎麼樣？」於皓明顯感覺到面前這個孩子的精神狀態比起之前要好太多。

「還行，我已經儘力在適應了，不過重點是我一個朋友也是omega，和他在一塊待著，我就感覺沒那麼絕望。」莫舒井想到這，忍不住粲然一笑。

這是於皓第一次見到莫舒井笑，因為第一次見就是那個經歷著發情期滿臉通紅連連站都快站不穩的莫舒井。然後就是吃完藥後躺在床上被陰鬱所籠罩著的莫舒井。

「有按時吃藥嗎？」於皓抽出一張病歷單。

莫舒井搖搖頭。

「發情期大抵是過了。」於皓看了看莫舒井，「你要記住，每個月還是要按時服用抑製劑，但也不能過量。」

「過量會怎麼樣？」

「我不能告訴你。」於皓手指頓了一下，過度服用omega的抑製劑可能會導致他的性器官出現變化，但是這種變化是不可控的，如果一五一十的告訴莫舒井，這孩子指不定會做什麼瘋狂的事情。

「行吧，就當我沒問～」莫舒井今天倒是有些元氣恢復了的意思，爽快極了。

「你不去上課？」

「不樂意去。」莫舒井翻身躺上床，「第一節課下了叫我啊～」

狡黠一笑，看得於皓毫無辦法，心道是我前兩天看錯了，還以為這孩子有多悲觀，沒想到是一天一個樣兒，好哄得很。

莫舒井心頭病算是勉勉強強放下了，很快呼吸就平穩起來。

第一節課上到一半，另一個讓於皓頭疼的小孩來了。

「老師，好久不見啊。」來的人是顧磊。

「我說過了吧，沒有那種藥。」於皓明顯有點失去耐心，這不是第一回了，不知道這小孩在哪聽說的吃激素類的藥物可以轉換性別，然後就三番兩次的過來求他。

「老師你就給我吧，後果我自己擔著。」顧磊少有的示弱，一雙眉眼間少了分輕佻，要不是這種事情不能大張旗鼓的讓家裡幫忙辦妥，他哪裡會自己來什麼醫務室？

「都說了沒有那種藥！如果有，這世界上的性別還不亂了套？」於皓握緊手中的筆，語氣已經不太好了。

「我知道你是從省部那邊的醫院自願申請過來的，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你一定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法子。」顧磊坐下翹起二郎腿，明顯是賴著不走的意思。

一連串熟悉的聲音讓莫舒井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從床簾的那道縫隙中，他看到了顧磊的半張臉。

隻言片語中，莫舒井了解到顧磊可能是在找老師拿一種轉換性別的藥，但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顧磊不可能不喜歡alpha這個身份，難道說，顧磊也和自己一樣，在撒謊？

但是自己那天分明聞到了他信息素的味道，那麼濃烈，信息素不可能有假，莫舒井心都快跳出來了，這種在暗處窺視別人的隱私的感覺，讓他既害怕又興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顧磊是不是純粹的想變成beta或者omega？可是這樣做又能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