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其他人，就，就都…都好好的…」李勇尬笑著掩飾。

然而李勇不回答還好，這明顯心裡有貴的回答當即惹的眾人朝李勇投去的目光，武夏更是直接跳起，一把薅住李勇的領口。

「你他媽是不是幹什麼混蛋事了！」自從聽說食人烹肉的事後，武夏現在整個人都敏感到不行。

「沒，沒有！沒有！」李勇連忙擺手，被抓包的慌張模樣沒有半點說服力。

「沒有你慌什麼啊！」武夏大怒，扯著李勇的領口就是一頓亂拽，李勇被武夏拽的晃著肚子，嘴巴張張合合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朝笑小知投去求救的目光。笑小知哼了一聲，低頭從隨身包里拿出收音機就開始調頻。

「小夏放手，怎麼說人家也是一廠長，只要有點腦子都不會做出吃人這種事。」笑小知轉動著收音機的旋鈕隨口漫漫「最多也就是強，奸之類的，不，誘姦更恰當些。」

糧倉外立著那麼招搖的旗幟，就是為了被人發現，活下去。

只要不是腦殘都明白，政府是絕不會放棄這座糧倉，一定會派人來運糧，而他們只要在這裡安穩的呆著，也一定會被救走。

但因為信息閉塞，李勇大概以為現在的S市還是在省政府手裡掌握著，就算是幹點混蛋事，憑他的人脈也能掩蓋過去，但因為他們北大營違規獨立，加之政府的不作為，所以S市現在全被北大營握在手裡，雖然軍體質制度下S的倖存者的生活並不好，但在現在的亂世，也只有強硬的制度才能維持住秩序。

「不是…」李勇尷笑的看著武夏，武夏聽了笑小知的話表情也是好幾個轉變，最後還是一把撒開李勇的衣領，泄氣的坐下。

比起食人飲血，強，奸誘拐無法被原諒的詞語聽著就顯得輕薄許多了。

「我讓人給幾位送床被來。」李勇揉著脖子，忙不迭步的快步離開。

李勇離開後，幾人圍著火堆誰也沒開口說話，胡離撩了捋頭髮在指頭上轉了幾圈，眼珠子一滾就拍拍手，站起身來。

顧城和笑小知兩人無比默契的齊齊朝胡離投去目光，胡離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一把拍下顧城朝自己伸來的手。

「去去去，我去上廁所你也要個跟著啊？」沒玩了啊，盯他更盯猴樣啊？

顧城抿了抿嘴，到嘴的話又被胡離瞪回了肚子。

「正好，我也要去。」笑小知起身，關上收音機往武夏懷裡一扔，裹了裹大襖就往外走。「一起吧。」

胡離看著笑小知，嘴角輕揚了揚，沒有多說什麼，跟在笑小知身後朝衛生間走去。

兩人一路都沒說什麼話，笑小知在前面走，胡離在後面跟，胡離就這樣跟著笑小知被笑小知帶到了一處高架雲台上。

穹頂四格天窗下，就著雪地反射的白光，在光溜溜的雲台上留下一束白光，光中塵埃飄忽，白光下，笑小知轉身笑看著胡離，胡離見笑小知轉過身來，嘴角的笑立刻揚上了兩分。

兩人互看著對方，一方笑的甜美可愛，一方笑的溫柔和善。

「不是去廁所麼？」胡離輕笑著，轉著發梢的手指慢慢放下，靈力悄然在體內運轉。

胡離對笑小知這個人，雖然說不上討厭，對他和顧城的關係也造不成什麼大事，可終究是個礙眼的存在，一直懷疑他這兒，懷疑他哪兒，時不時出來刺撓一下，也煩人的緊。但終究是他家狗狗的隊友，貿然消失了也不好，所以，是威脅恐嚇呢，還是攤牌威脅呢，要不幹脆洗腦得了…

就是洗完腦要是被看出來就不太好了。

「我前段時間收到了一段有意思的加密訊息，本來我應該告訴老大的，但我思前想去之後還是決定先告訴你。」笑小知摘下眼鏡，拽著外翻的領口擦著本就幹凈的鏡片，沒有鏡片遮擋的眼鏡滿是算計。

「哦？」胡離興緻缺缺的答聲。

「在別墅的時候，我收到了段來自科研所的加密信息，內容的兩個月前我們出體育場後，遇到的那個大廈里監控視頻…」

監控視頻四字一出，胡離嘴角的笑容一僵，隨即又揚了兩分。

監控視頻他記得他不是讓蘇子承刪了麼？怎麼還有？

「…因為楚哥和小鈺的異能特殊，科研所就向上級申請去楚哥和小鈺兩人異能爆發的那棟大廈調查，軍方因為各方面的原因一直沒抽得出來人去調查，調查任務就被壓了下來，這一壓就是小兩個月，我收到信息的時候也被嚇到了，沒想到一棟辦公樓會安裝了儲電系統，」

「所以呢？」胡離追問。

「所以那棟大樓里的監控磁碟里存了末日後兩個多月的監控視頻，雖然有部分的監控被刪了，但刪除的不夠幹凈，沒多少費工夫就復原了。」笑小知笑看著胡離，胡離揚著的嘴角慢慢淡下，緊抿成線，原本垂在身側的手也握拳成爪，掌心一團白光浮現。

「有些狐狸，一不小心就露出尾巴了。」

「有些人，一不小心就死了。」

兩人相互威脅。

「我要是不怕死，這事我也不會壓到現在了。」笑小知嘴角笑膩了眼。「因為是科研所的研究調查，所以這件事的調查檔案還存在科研所里，我可以幫你掩下來，只要…」笑小知故作停頓的看著胡離。

胡離笑應，手中光團光芒漸淡消失，指頭也繞上髮絲。

「你要什麼？」

「我可以幫你掩蓋你身份，以後也能幫你在老大面前打遮掩，只要你和我做一筆交易。」笑小知朝胡離走進一步，平視著胡離澈藍色沒有半點人味的眼。「讓我活下去。」

「哈？讓你活下去？」聽到笑小知的回答，胡離當即笑出了聲。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笑小知回給自己這麼一個回答。

不過也對，人性本卑，劣字當頭。

活下去，也沒什麼錯。

「這筆交易聽著不錯。」

「你我都是聰明人，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說，在一定範圍內，我可以儘可能幫你，只要你想，顧城就是你的。條件就是，如果人類真的會滅絕，那我希望我是倒數第二個死的。」

第一個自然是顧城。

「你也說了，你我都是聰明人，我好像沒有理由不答應。」胡離卷著頭髮，笑彎著眉眼。

胡離不喜歡聰明人，因為聰明人總是愛算計，他相信笑小知的這筆交易目的是為接近他，至於其他深問，都無所謂。

顧城，是他的寶貝。是他留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念想。

雖然他不喜歡別人拿他的東西說事，但要是沒了笑小知這個隱患，多少也是好的。

「那我可就算是站在你這條線上了。」笑小知笑嘆，平整的鏡片印著霧色的銀白月光，看不見眼瞳。

「隨你。」胡離輕笑，越過笑小知朝前走去。

「你去做什麼？」笑小知連忙追問。

「上廁所啊，還要一起麼？」胡離回眸笑的無比狡桀，一雙藍眼深透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