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還不知道自己偷東西的事被列到國家級案件的五六。還在看著白不咎的總裁室你發獃。直到夜晚降臨。

臨近下班白不咎又開了兩個緊急會議，才徹底處理完積累了一周的工作，八點左右才拖著五六下了班，開車回家。

一到家錦瑟就甩開了白不咎的手，扔了墨鏡扯掉圍巾丟了帽子。

「別脫！」白不咎立刻關上門，衝到五六面前揪著五六的衣領。

「好」五六放下手，他本來就沒打算脫衣服。墨鏡讓他視線受阻，圍巾讓呼吸不暢，至於帽子，是扯圍巾碰掉的。

「乖…」白不咎抬手又摸向五六的頭，五六立刻抬手擋住。

「你以前都會讓我摸的…」白式委屈。以前他摸頭，五六可從來不會躲。

「那來幫我恢復記憶吧！」

「可以。」記憶是一定要把五六恢復的，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不過得先…」吃晚飯

白不咎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五六的眼睛又流淚了。

他就不該先答應的！這機器人腦迴路是直腸拉成的麼，一通到底！

「不舒服…」五六摸著心口眨了下眼，掉了兩顆金豆豆。白不咎頓時啥火都滅了，心疼溺滿胸口，立刻雙手伸出保住五六。

他這輩子算是完了。

「不哭…」白不咎親了親五六的眼睛，摟進懷裡不斷安撫，而五六揪著白不咎的衣服，慢慢逆時恢復著記憶。

五六就這樣自虐般的恢復了快五分鐘的記憶，而白不咎抱了五分鐘。

「五六，我們結束了。」五六抬著淚眼看著白不咎。

白不咎立刻僵了手，更加摟緊了五六「對不起，我那是氣話。」

「我們一輩子都不會結束的。」白不咎鄭重承諾，柔情似水。

而白不咎的浪漫話註定是只是對牛彈琴。

「你的一輩子也只剩下不到六十年，而我是不會死的。」你的一輩子太短了。

總而言之就是會結束的！

「死小孩！」白不咎狠狠的咬了口五六的鼻子，牙都酸了，連個紅印都沒咬出來。

五六對愛人這種連防禦都破不開的傷害看都沒看。繼續逆恢復著記憶，想知道白不咎要跟他結束什麼。而是他恢復到白不咎進門前，梳理了遍記憶，也沒明白白不咎要和他結束什麼。

「你說結束是指什麼？」拯救全世界當然是最重要的，他沒回答錯啊。

「那是氣話，不能當真。」白不咎抹去五六臉上的淚痕。

隨著記憶恢復，五六身體的異常狀態已經消失了。清澈的眼睛再次恢復了清冷。

「氣什麼？」

「氣你不在乎我！」滿腦子都是拯救全人類！

「我有不在乎你嘛？」我對愛人已經十分容忍了啊。

「你有！」白不咎指控。

「哪裡有？」五六持續疑惑。

「哪裡都有！」

「……」五六無話可說，看著白不咎咬牙切齒的模樣選擇妥協「好吧，有。」愛人有心理疾病，不能刺激。

白不咎瞬間舒暢了，無比得意，揉亂了五六一頭軟發。

「你在說完這句話後，我就出現了無法清理的異常狀態…」五六疑惑的皺著眉頭。白不咎雖然是精神力者，可精神力沒有經過訓練，連凝聚都不會，更不要談攻擊了。這個世紀的科技也不足以破開他內核系統的防火牆。休眠檢修也沒有掃描到異常數據，也就是說不是他體內出了問題。

「嗯，我知道。」白不咎溫柔的笑著。「還記得我問你，你愛我麼的時候，你是怎麼回答的麼？」

「記得。」五六抬手拿下白不咎的手，卻反被白不咎握在手中「我回答。抱歉，我並不具備任何人性化的情感。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是啊，這種被你認為是異常狀態的東西，就是情感。」白不咎握著五六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我讓你傷心了，你哭了，這是愛。」

你愛我，五六。

五六呆住了，這是愛？

這是人類的情感？

「我是失敗品，我沒有情感。」五六反駁。

「你怎麼會是失敗品？！」你明明那麼強大完美，絕無僅有的存在。「你是我的寶貝」

不是失敗品。

「在實驗室培養實驗體1056受精卵和內核融合時，地下中央城遭受一次地震，實驗體1056受精卵與內核受到餘震波及，融合出了些問題，在父親的補救下，受精卵與內核用了五個月時間才完成融合。」五六語氣平淡的講述著，轉述一件極為普通的事。而白不咎被五六的話震驚到了。

受精卵？融合？！太瘋狂了…

也就是說五六是人，是那個時代培養的超級戰士？

連出生都是被設定的人形武器…

「實驗體1056就是我，因為時空傳送計劃的中止，我和妹妹們以第三類人類的身份在地下中央城居住下來，並執行一些地表勘察任務。在我十三歲精神力成熟時，我的身體停止發育，生命和精神力完全融合在一起，精神力情緒波動隨著精神力成熟徹底消失，被中央實驗室列為失敗品。」

「所以我說的並沒有錯，我並不具備任何人性化的情感。」

五六平淡的語調讓白不咎無比心疼。「你是人，是人就會哭會笑，會愛會恨。」

「不，我不是人。」五六否定「雖然我是由受精卵和內核系統融合而生，但受精卵的基因是被程式培養設定的，出生獲得意識後我就能在內核系統的幫助下和人類做一些簡單的交流，我是實驗體1056。」

從我獲得意識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是實驗體1056。

「你以前是實驗體1056，不過在遇到我之後。」白不咎抓著五六的手十指相扣「你就是五六，是我的愛人。」

「放心，我會教你什麼是愛，」白不咎承諾「而且，那不是異常狀態，那是情感，是愛。」

五六看著和白不咎十指交叉的手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好。」不是異常狀態就行，至於情感，他不在乎。

只要內核不被異常狀態影響導致任務失敗，其他的他都可以選擇妥協。

他的任務是拯救全人類，而情感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乖…」白不咎抬手又揉亂了五六一頭白髮，而這次五六沒有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