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我是誰？」

江臨鶴將他抱到副駕駛座上放下，臉和他的挨挨擦擦，幫他系好安全帶以後才坐回駕駛座。

沈瑭宴便去看他，看的時候還要笑，海棠紅的嘴唇彎起的弧度是輕勾淺月，他半眯著眼，像是嫌看得不夠輕，又湊近了些，臉都快和江臨鶴的的臉貼上了。

這下江臨鶴可以很明晰地看清沈瑭宴那雙生得極為好看的眼睛，像是浪尖上的閃爍星光，像是麥田裡的溫暖日光，還幹凈澄澈得不像樣，像是一整季的雪水都融化在他的眼裡，只不過，現在多了一絲勾人的酒氣氤氳。不僅如此，沈瑭宴還要深深地盯著他看，像是要直直地鑽進他的心底。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沈瑭宴就「呲」了一聲笑了起來，臉頰兩邊的酒窩甜蜜，只是一笑，恍若漫山遍野的風都銷聲匿跡。

沈瑭宴笑完，又看向江臨鶴。

「是乖鶴鶴哎，不是逢逢，是哥哥的鶴鶴小朋友。」

江臨鶴沒應聲，發動車，看他搖頭晃腦，流了些汗，就把車內的空調打開。

沈瑭宴很怕熱，夏天空調沒開到二十度都受不了，但他發汗時竟能生出淺淺的米蘭花香，散在天地間頓覺雲銷雨霽。

「鶴鶴，乖鶴鶴……」

車開到半路，安分地靠在椅背上睡的沈瑭宴突然又開始嘀嘀咕咕地說起話來了。

「怎麼了？」

江臨鶴偏頭看了一眼沈瑭宴，沈瑭宴已經睜開了眼，只是眼神恍惚，沒有焦距。

「唔……你在啊……我還以為你又走了……那我繼續睡了……」沈瑭宴聽到他的聲音，嘴角彎了一下，說完又閉上了眼。

江臨鶴又看了一眼沈瑭宴，眼眶卻微微紅了些。剛結婚那會沈瑭宴很黏人，每天晚上都非要等到他回來才肯睡覺。有幾次比賽要很早出發，江臨鶴沒來得及和他說，結果沈瑭宴一起來身邊的人就不見了，他給江臨鶴打電話的時候都帶著哭腔。

那時候江臨鶴心疼得不行，好在沈瑭宴得知他去比賽了以後就放了心，囑咐了兩句注意安全就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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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鶴鶴……鶴鶴……你明天有比賽嗎？」

下車的時候沈瑭宴被江臨鶴抱在懷裡上樓，閉著眼睛頭靠在他心口，舒服得很。

「沒有。」

「噢……那我明天起床要看見你噢……不要再讓我……起床的時候又只……剩下我一個人……」

「嗯。」

走進電梯，沈瑭宴又睜開了眼，抱著江臨鶴脖子的手鬆開一隻，去捏了捏他的臉。

「鶴鶴，最近你都不乖了，都不喊哥哥了。來，喊一聲哥哥。」

江臨鶴一向對他的這種要求來者不拒，張口就來：「沈哥哥。」

「哇，膩得慌。鶴鶴真乖。」

沈瑭宴「咯咯咯」地笑了兩聲，手又重新環住了江臨鶴的脖頸。

安靜了一會兒後，電梯到達了十七層，江臨鶴抱著沈瑭宴走了出去。

「瑭宴，先下去好嗎？」

沈瑭宴緩慢地垂下一隻手，然後從江臨鶴身上下來了。

江臨鶴便輸了密碼開了門，結果剛關上門沈瑭宴又黏在了他身上，非要讓他抱著進房間。

平時沈瑭宴很少這麼黏人，都是他黏沈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