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隸，你怎麼不說話？」

不止是沒了話，便是情緒和心理活動都沒了，此時不是應該被火上澆油而惱羞成怒的在心底暗暗咒罵他？

不是應該怒火中燒？

為何，此時感覺如此奇怪？

顧溫辛疑惑著，卻依然壞心眼的趴在慕雲華身上，便是那扭曲的面容同慕雲華都湊的十分接近。

陰冷的氣息在身前瀰漫，身上因為這份陰冷而不受控制的起了雞皮疙瘩，慕雲華卻是未說話，僅是目光專註的看著顧溫辛那極度扭曲的面容同身上瀰漫阻擋身體的迷霧。

半響，她在顧溫辛同樣專註望向她的猩紅眼眸中，開口問：「你是怎麼死的？」

氣氛似乎一瞬間被降到了冰點，便是桌上原本完好的茶壺都好似被冰凍一般的出現了裂縫，縫隙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響，直到最終那蜘蛛網縫隙將原本完好的茶壺開裂的支離破碎。

有鬼氣在那一瞬間膨脹，卻又在下一刻被收斂，顧溫辛瞧著在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緩緩的勾起了唇角，慢悠悠輕描淡寫的開口道：「分屍之刑，屍釘入骨，永世無法踏上幽冥之路，這是我的死法以及後果，小奴隸，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猩紅的眸子中滿是笑意，唇角的那抹笑容讓其扭曲的面容更是猙獰了幾分，可偏偏就是這樣的顧溫辛，那語氣中卻並無恨意，至少在慕雲華聽來便是如此，否則他是怎麼將過往述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但當真不恨嗎？若真不恨方才的失態又是因何而來？

「仇人可還……」突如其來的冰涼阻擋了慕雲華剩下的話語，冰涼貼上了唇，一雙冰涼涼的臂膀摟住了她的脖頸，大腿如同樹袋熊一人夾著她的腰，那鬼魅便是這副姿態吊在她身前。

像是習慣，也許是無意識的，慕雲華伸出手摟抱住了鬼魅的腰，如同對待人類時一樣，防止對方這副姿態的時候會從她身上滑落。

時間越久，慕雲華便越容易忘記顧溫辛是個鬼魅，也許不是，僅是她一直都記著，只是等待身上鬼魅忘記，撤銷讓她觸碰不到的那一刻！

到底是誰忘記了？或許誰也說不清楚！

也許誰也沒忘，也許誰也不記得她們有著無法觸碰的這一茬！

手臂能夠擁著那不算豐滿的腰肢，帶了幾分入骨的冰冷，唇被放開，那鬼魅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小奴隸，你剛剛是想說，你幫我報仇是嗎？」

顧溫辛將額頭抵在了慕雲華額頭上，低低的笑著，那猩紅的眸子此時竟是同人類一般的黑色。

慕雲華瞧著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並未反駁，她應：「並無不可！」

「若是我的敵人很強呢？強到你打不過？」顧溫辛低笑著道。

某人啊，便是淪陷了卻也遲鈍的不知曉，方才顧溫辛還當是自己的錯覺，此番落於腰間的手臂如此明顯，他才知道，並非錯覺，而是這個第一面嫌棄他噁心的女人，對他已然有了異樣。

喜聞樂見的異樣，怎麼說他威逼利誘，外加偶爾的裝些可憐，一刻不離她三米之外，雖說也做了不少小小惡作劇，但無傷大雅便是，若是這般還無異樣便真是見了鬼了！

「韜光養晦，你曾說我將會是第一人，而且我們有的是時間。」慕雲華道。

聞言，顧溫辛猙獰的面上笑意更為濃重，他道了句慕雲華並不能理解的話語，他說：「小奴隸，你的品味還真是特別！」

品味特別？怎麼會撤到這件事情上，她的品味同此時的事情有任何關聯嗎？

顧溫辛低頭蹭了蹭慕雲華肩側，那般親昵，卻並未為慕雲華解惑，比如說，她如今對著他這猙獰面容卻也不反感，對著他這副鬼魅軀體，竟然還抱的上手！

口味如此之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