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賀文宸臉上震驚的表情，代楚陽給賀文宸解釋著。

「穿這樣的衣服，還梳著這樣的髮型，又不是我願意的。」代楚陽將賀文宸手裡的畫搶了過來，隨便卷了卷，抱在了懷裡。

「而且，當時我還小，我又不能反抗，再說了當時我又不知道穿成這樣是不對的。」代楚陽委屈的說著。

反應過來的賀文宸，一把將代楚陽連同他懷裡的畫，抱在了懷裡，將下巴放在代楚陽的頭頂，賀文宸閉著眼睛，臉上是失而復得的神情，還有一絲開心，興奮。

因為那幅畫里，畫的是一個小女孩的樣子，那女孩穿的衣服，和賀文宸小時候在御花園裡看到的，送給他玉佩，並說著要嫁給他的那個小女孩穿的一模一樣。

「你怎麼了？」代楚陽擔心的問著賀文宸。

賀文宸抱著代楚陽，聲音有一些顫抖，但那是激動的顫抖，「我沒事，沒事。」賀文宸的一隻手在代楚陽的後背開會撫慰著。

「只是槢君你怎麼會穿著女孩子的衣服？」賀文宸好奇的問道。

想起穿女裝的小時候，代楚陽就不開心，「哼，還不是娘親想女兒想瘋了。」代楚陽在賀文宸懷裡咬牙切齒。

「那你有沒有穿著女裝在皇宮裡去過？」雖然知道代楚陽就是小時候自己遇到的人，但賀文宸還是想確認一下。

「當然去了。」代楚陽說。

「那你小時候有沒有遇到過我？」賀文宸問道，「就在御花園裡，當時你迷路了。」賀文宸繼續問著。

代楚陽聽了賀文宸的話，紅了臉，便將臉埋在了賀文宸的懷裡，點著頭。

「那你為什麼在那之後就不穿了？」賀文宸急於想要知道答案，畢竟他沒想到當年找了那麼久女孩，竟然是一個男孩，而且成了他的妻子，賀文宸總覺得這件事特別不真實。

「這個，要多謝我哥哥了，還好當年他堅持，不然我到現在穿的都是女裝。」

賀文宸在心裡卻是氣急了，都怪自己的大舅子當時多管閑事，不然他早就和代楚陽在一起了，不會和代楚陽錯過了這麼多年，也不會在上一世因為想著記憶里的女孩，而錯過了代楚陽。

賀文宸摟緊了代楚陽，「那你是不是小時候在御花園裡見過我後，就喜歡上了我，所以在你長大後，就迫不及待的要嫁給我？嗯。」

代楚陽現在的耳朵已經開始紅了起來，「才沒有，你之前都沒有說喜歡我。」代楚陽這次眼睛也紅了。

聽著代楚陽的聲音里的委屈，賀文宸連忙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有眼無珠。」

代楚陽摟著賀文宸的腰哼唧了一聲。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太子的？」賀文宸疑惑的問道，畢竟他當時並沒有給代楚陽說明自己的身份，而且當時的代楚陽也才六歲。

代楚陽在賀文宸的懷裡翻了一個白眼說：「我當時聽見有人喊你太子的。」

代楚陽想起自己小時候娘親帶自己進宮，之後因為自己想要到御花園裡玩，皇後娘娘便給了他一個宮女，讓宮女陪著自己。

結果因為當時自己玩的有些餓了，那宮女便讓自己待在原地，她去給找吃的，但是自己沒有聽話，就給走迷路了。

還好當時賀文宸從哪裡經過，把自己帶了出來，所以代楚陽就將自己最喜歡的玉佩給了賀文宸，還說什麼長大以後要嫁給賀文宸的話，想到這裡代楚陽還有些不好意思。

「你聽見有人喊我太子？」賀文宸問道，因為賀文宸記得當時是有太監來喊自己時，但是當年的那個女孩已經離開了，所以代楚陽是怎麼聽到的。

代楚陽點頭，當年代楚陽將玉佩給了賀文宸，在離開以後，想起自己還沒有問賀文宸的名字，要是就這樣走了的話，以後還怎麼嫁給賀文宸，所以代楚陽又回去了，結果就聽到有人喊那個幫他的大哥哥為太子。

之後凡是宮裡有什麼宴會，代楚陽都會請求爹爹和娘親帶自己去，只是每次代楚陽都沒有勇氣去賀文宸面前和他說話，而且賀文宸也像不認識自己了一樣，所以代楚陽委屈極了。

等代楚陽快要成年時，他忽然聽到娘親對爹爹說，皇後要給太子納妃，代楚陽想，天穹王朝也是可以娶男妻的，所以他就讓自己的娘親去向皇後說。

本來代母是不同意的，可架不住代楚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最後代母被說服了，便向皇後說了此事，皇後很是樂意這門親是，便讓皇上下了聖旨，讓自己和賀文宸成親。

只是在代楚陽等待自己成年，在算著自己還有多久可以嫁給賀文宸時，每次聽到有人說賀文宸多反對這門親事，代楚陽想要嫁給賀文宸的心就退縮一下。

可每次想起當年賀文宸拉著自己的手，對自己笑的時候，想起自己當年說要嫁給賀文宸的話，代楚陽想要嫁給賀文宸的心又進了一步。

就這樣，終於熬過了成年禮，到了可以嫁給賀文宸的日子，在成親的前一晚，代楚陽興奮的睡不著覺，可是想到萬一晚上不睡，有了黑眼圈，賀文宸更加不喜歡自己了怎麼辦，懷著這樣的心情，代楚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可沒想到，嫁到太子府的第一天，賀文宸就在宴席上喝醉了，當晚代楚陽合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代楚陽當時就想，自己一定不能退縮，既然已經嫁給了賀文宸，那他就可以一直和賀文宸在一起，總有一天，賀文宸一定會被自己給感動的。

沒想到，第二天，打開門的代楚陽就看到了賀文宸，賀文宸就站在自己門外，說要帶自己去進宮，還因為他而訓斥了下人，之後賀文宸還讓自己稱他為謹言，還給自己取了字型大小，還說要珍惜自己。

代楚陽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夢。

聽著代楚陽絮絮叨叨的說這些事情，賀文宸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代楚陽，一直到死，都沒有得到自己的一個眼神，也沒有聽到自己說一聲喜歡。

賀文宸不知道前世的代楚陽，是懷著多大的勇氣，才能在太子府里待了三年，住在殘破的屋子，被下人欺負，被自己的那些姬妾冤枉，包括最後為了自己而死。

賀文宸不願意想起前世的自己，他只能在心裡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以後我會一直一直好好對你的。」賀文宸摟著代楚陽說。

「嗯嗯，我相信你的。」代楚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