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事，她從來不敢忘記。

卻也不敢讓任何人提起。

她痛苦的靠著廁所冰冷的牆壁，她紅了眼眶，倔強的仰著頭。

司幻兒說的一句話沒有錯，死的怎麼不是她。

是啊，怎麼不是她……

一直以來這事都是子書莞的心魔，在司幻兒隨意的話下，這種內疚的心理不斷放大，放大。

子書莞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滿腦子都是司幻兒的話。

「姐姐。」銀鈴般的聲音再度響起，子書莞沒有理她。女孩大大的眼睛填滿了急切，她的小手攥著子書莞的裙擺，用力扯了好幾下。

子書莞緩慢睜開眼睛，血肉模糊的場景退散。她注意到身邊的小人。

「愛麗絲。」

她輕輕喊了聲。

愛麗絲的小手依舊扯著她的裙擺，「姐姐你沒事吧？」

子書莞扶著腦袋，搖搖頭，「沒事。你怎麼在這裡？」

愛麗絲一臉無害，鼓著腮幫子，目光落在子書莞衣服殘留的奶油痕跡上，「你的衣服髒了。」

子書莞沒說話。

愛麗絲笑著蹦了起來，「我知道哪裡有換的衣服。」

子書莞不懂她話的意思。

愛麗絲扯著她的裙擺，往外走，「我帶你去換衣服。」

不管是出於什麼心理，子書莞都跟著去了。她表情陰沉了很多，舉止看起來十分笨拙。

愛麗絲把子書莞帶到一樓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是換衣室。愛麗絲一進入房間跌跌撞撞跑到一個衣櫃前，打開衣櫃，把裡面的衣服翻了個遍，找到一件衣服跑到子書莞面前。

換衣室顯然是主人家的，衣服是女主人的，沒有得到女主人的允許，怎麼可以隨便拿別人的衣服換上。

子書莞欲開口拒絕。

愛麗絲便說：「這是我媽媽的衣服，我問過媽媽可以把衣服借給姐姐穿。」

她掙脫子書莞跑出去後，有折返回來，恰巧看到子書莞的衣服髒了。急忙跑到二樓去問媽媽可不可以借給她衣服。

愛麗絲一通解釋，子書莞明白是女主人同意了的。她看看自己身上，在燈光下奶油的痕跡更重了。

子書莞換上了愛麗絲拿來的衣服。

「姐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愛麗絲說到。

「好。」

就算女孩沒有借給她衣服，她一樣會幫忙。

愛麗絲拉著子書莞去了後花園。後花園鬱郁蔥蔥的綠色植物，比宴會大廳安靜很多。

在花園走了會，愛麗絲停在一顆大樹下，她藍汪汪的眼睛盯著樹枝上匍匐著的貓咪。

子書莞過去一看，貓閉眼在睡覺。

愛麗絲：「貓咪跑到樹上去了，不管我這麼喊它，它都不下來。媽媽說貓咪自己會下來，女僕姐姐也是這樣說的，可是我害怕貓咪下來摔倒。」

子書莞看著她，「小貓不會摔著。」

話說也得等它醒了。

愛麗絲立馬不樂意，撒起了嬌：「不嘛，貓咪太可憐了。它張開眼發現自己在那麼高的地方，會害怕。」

子書莞很想告訴她，小貓不怕高，還能自己爬下來。

轉念一想，她解釋不清楚，她說小貓不會摔著，愛麗絲不願意。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