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把車停在餐館門口，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肖昱跟在蘇楓橋身後，看他笑容明媚地說話，淺笑著點頭算是應答。

不知不覺被蘇楓橋帶到了頂端，低頭俯瞰整個樊市都在眼前。高樓大廈之間慌忙下班的人群和匆忙來往的車輛被遮蓋了起來，整個樊市安靜了許多。

「肖老師，喜歡這個城市嗎？」蘇楓橋側頭問他。

肖昱皺眉思考了幾秒，笑著搖了搖頭。

「為什麼？」

「我不喜歡讓我變得太匆忙的所有東西。」

肖昱微微眯著眼睛，整個人被落日暖橘色的光照得格外溫柔，配上好看的眉眼，像是曾經小時候漫畫里少年的樣子。

「我懶得管自己，悠閑隨意慣了。」肖昱看蘇楓橋沒有回話，側頭笑著對他說。

「我也不喜歡。」蘇楓橋看著肖昱的眼裡透著認真。

「為什麼？」

「因為沒有讓我很喜歡的東西。」

「小孩兒脾氣。」肖昱低笑著看他，然後接著看這個安靜的城市，「只有小孩子才有那麼多不喜歡。」

蘇楓橋第一回很安靜地直直盯著肖昱的側臉看。

這是他頭一回對自己心儀的人如此好奇。好奇的想要直到知道他所有的故事。

「怎麼這麼看著我。」肖昱笑著問他，「眼睛都直了。」

蘇楓橋收回眼神，「可不是嘛，看帥哥眼睛當然很值了。」

肖昱笑笑沒說話。

安靜了幾秒鐘，忽然有一陣風劃過。

肖昱聽見身邊的人喊他。

「肖老師。」

「嗯？」

「那我們就慢慢來。」

「嗯？」肖昱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是不喜歡匆忙嗎。」蘇楓橋彎著眼笑，「那你就站著不動，等著我僕僕來赴。」

反正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對你這麼喜歡了。

可是已經這麼喜歡了，我不介意自己僕僕來赴還如此痴迷。

「那你慢點來。」肖昱笑著接話，「肖老師年紀大了，反應不太好。」

「好啊。」蘇楓橋快速後退了幾步。

肖昱有些好奇地含笑看他。眼睛裡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他看見蘇楓橋笑得眼睛帶著亮光向他一步一步緩緩走過來。

速度不快不慢，肖昱耐心地等著。

最後蘇楓橋終於走到肖昱身邊，兩人差不多的身高讓他能深深地看到蘇楓橋眼裡的自己。

「怎麼樣，肖老師？」

「什麼怎麼樣？」

「像這樣，一步一步靠近你。」蘇楓橋笑著說，「從遙遙到無期。」

從我與你距離遙遙，到我與你攜手並肩，直至無期。

肖昱愣怔了幾秒，他清楚地看見蘇楓橋黑亮的眼眸里一向鎮定自若的自己慌亂的模樣。

「別慌。」蘇楓橋眯著眼睛笑，「肖老師別害怕，蘇少不吃人的。」

肖昱知道他是在給自己緩衝，笑了出來。

最後還是沒忍住抬手揉了揉蘇楓橋微卷的頭髮。

「你怎麼這麼喜歡笑呢。」肖昱帶著笑輕聲問他。

「那你呢？」蘇楓橋抬手戳了戳肖昱的臉，「為什麼一直帶著笑。」

肖昱又是一愣。

對啊，好像一向清冷的他，笑得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