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楓橋把車開上了高速，平坦且暢通無阻的路讓人心情變得更好。

肖昱在低頭處理一些文件，蘇楓橋不打擾他，抬手放了些音樂。

「大盜睥睨四野，枕風宿雪多年，我與虎謀早餐…」

女孩兒的聲音輕輕軟軟，男孩兒的聲音幹凈明亮。

肖昱的注意力很快就跟著音樂跑了，「這歌很好聽。」

「喜歡歌詞還是喜歡旋律？」蘇楓橋把聲音降低了一些，扭頭問肖昱。

「都很喜歡。」肖昱嘴角上揚著笑著輕聲念，「大盜睥睨四野，我與虎謀早餐。」

聲音低低沉沉，飄到蘇楓橋的耳畔。他回頭，看見肖昱濃郁的眉眼間灑脫的英氣。

這人若是在江湖，定是個俠義大盜。

蘇楓橋不知道是不是被背景樂以及眼前的人昏了神志，張口就問，「肖昱，你知不知道你很像個俠客。」

肖昱側頭覺得有些好笑地看他，「為什麼？」

「瀟灑？英氣？男人…」蘇楓橋講了一堆之後，低頭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就覺得你像個俠客。」

「這怎麼不像在形容一個正經人民教師呢。」肖昱笑著回答，把手靠著車窗支著腦袋。

「怎麼不像形容你的呢。」

肖昱看他把音量調大，耳邊的好聽的男女合聲清晰地唱到。

「你的笑像一條惡犬，撞亂了我心弦。」

有一瞬間，肖昱可以感覺到大腦空白了一瞬間。

「肖昱？」

蘇楓橋笑著喊他。

肖昱扭頭看眼前的場景，和腦海里的畫面一點點重合。

把音量調低，蘇楓橋眼睛看著前方的路況語氣帶著笑意，「怎麼不說話，把你形容成惡犬不高興了？」

「挺有水準的比喻。」肖昱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所以肖老師不許動不動就對別人笑。」蘇楓橋笑著看後視鏡，想要看旁邊人的表情。

結果那人一直側頭看窗外，沒有接蘇楓橋的話。

蘇楓橋也不惱，低低地哼著歌，任由車廂里又恢復安靜。

「還有很遠？」

不知道兩個人沉默了多久，肖昱輕聲問。

「快了。」

「到了前面加油站，換我開吧。疲勞駕駛傷身。」

蘇楓橋沒有拒絕，點頭說好。

雖然不知道去哪兒，但是跟著導航也能走，所以坐在副駕駛上的蘇楓橋很放心地睡著了。

等再睡醒的時候，車已經到了半山腰。

「醒了？」肖昱低聲問。

「啊，睡著了。」蘇楓橋微微眯著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睡得太晚了。」

「因為工作？」

「因為要和肖老師約會。」蘇楓橋笑著說，「想騰出一天時間。所以我很辛苦的，肖老師要是不心疼心疼我，我都要心疼我自己了。」

「那就再睡會兒。」肖昱笑著回了一句。

蘇楓橋撇了撇嘴，「想聽你一句好話，怎麼就這麼難啊。」然後雙手支著腦袋，「蘇少很低落，蘇少覺得人民教師應該哄哄他。」

「小孩兒就該多睡覺。」

「蘇少覺得人民教師應該再哄哄他。」

「你該睡覺了。」

「蘇少覺得人民教師…」

「心疼你。」

肖昱終於被蘇楓橋念叨怕了。

蘇楓橋如願以償，笑彎了眼睛指著前面，「快到山頂了，一會兒先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