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現在是越來越覺得你長歪了，看現在這個樣子多好，不要整天搞得像別人欠了你幾百萬的樣子。」

夜裡，言義猛然驚醒，四周沉浸在一片黑暗裡，能清晰的感受到身旁人的呼吸，不知何時他竟然睡著了，還久違的做了個夢。

千年的時光，記憶也逐漸被蒙上了一層灰，模糊不清，對於腦海里那幾段模糊的記憶，言義覺得可能是自己活的太久了，記不清也是常理。

可就在韓清消失的這幾天里，他的腦海里總是會不自覺的閃出以前的景象，那段他曾經嚐試過卻仍記不起的往事。

驛站里，韓清扭過頭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隻抓著他胳膊的手，遲遲未曾抬頭，扶著他的國師看出了端倪，好心的伸手將韓清的臉撥正。

「將軍，你可不能失了禮節。」

立於對面的人有著一張屬於少年的臉龐，青澀又稚嫩，還未長開卻也能看出以後必定是一副傾國傾城的皮囊，韓清怔怔的看著那人，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

不對，他現在比自己矮，不過是個小屁孩，有什麼好怕的，仗著自己這個不知道多大年齡身體的身高優勢，韓清挺了挺胸。

「你的東西掉了。」

言義手上拿著的，可不就是之前國師強塞給韓清的令牌，就在剛才他被丟出來的時候，令牌也從兜里掉了出來。

「謝謝。」

韓清從那人手裡迅速的奪過牌子，默默退了幾步，躲到國師身邊，對於言義，他現在還是怕的，那人一貫的心狠手辣他可不想再試一次。

「我竟不知南生國的國師大人如此大方？居然如此容易就將鬼令贈予他人，也不怕覆了這天下。」言凜不經意間瞥到韓清塞回兜里的東西，冷嘲熱諷的開口。

國師將韓清拽到身後擋起來，笑著道：「你我各伺一主，我如何做，或是做什麼，應該都和相爺您無關吧。」

言凜將視線收了回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邊上的桌子放了幾碟點心，一壺茶。

「那我們也沒什麼可談的了。」

「相爺，您這話未免言之過早，如今雲苑的地位的確不可撼動，可底下如何模樣您應該比我清楚，真的不談談嗎？」

言凜默然，一心把玩著手裡的瓷杯，波瀾不驚。

國師見對方這一副樣子也不急，自顧自的在旁邊踱步，嘴裡也不消停，「若是我想要挑起戰端，到時候雲苑那一點事情可都要敗露出去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真以為就靠你們如今的樣子真的能安穩的站在中央而毫髮無傷？」

「啪」，杯子被言凜猛的捏碎，視線終於停留到了國師身上。

「所以，你究竟要和我談什麼？」言凜平靜的說出要問的話。

「我要的也不多，將雲城……讓於南生，作為兩國聯姻的賀禮如何？」

「聯姻？」

「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這樣也就不會違了你們的面子，若您能答應如此，我們保證十年內不對雲苑出兵，也不會摻和進你們和其他國的事情。」

言義第一次跟著言凜出來，自是未曾料到事態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國師更是咄咄逼人，面上一副打著商量的樣子，可話里話外卻未曾給他們留有一絲餘地。

言凜倒是不急著回答，將視線投向了自進門後就安靜立於門口的言義，輕聲道：「義兒，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