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兮瞧著她手中包裝完好的白菊，笑眼彎腰問道：「小妹妹，我買白菊做什麼？」

最近沒什麼要祭奠的人……

小女孩歪頭無邪一笑：「小姐姐，你會用得到的。」

這麼小的女孩，在夜裡孤身一人出來，如果連這個小小的請求也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

辭兮接過白菊，另一隻手在口袋裡摸索著現金，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姐姐叫我小羽就好。」小女孩接過錢，雪白的睫毛忽閃，掩飾不住地欣喜，「小姐姐，我的花賣完了，要回去了。」

辭兮目光漸漸柔和：「嗯，一路小心。」

小羽就著路燈往前走，燈下瘦弱的身影越拉，越長……

聽說，每個白化病患者都是上天派來的天使，她們獨特的長相是上帝的饋贈。

夜，深深的。

夜，明明是靜靜的。

可是，有一處，不那麼靜，甚至有點，不，很是吵鬧。

細細聽來，微弱之中，有交錯複雜的喘息聲，像是壓抑時的求助，還有一陣，一陣地冷然磨刀聲。

角落裡蜷縮著的三個少女都被白布蒙著眼睛，髮絲滲著血，聲音都啞了：「大哥？我的父親可是高級官員，只要你放了我們……」

「……對對對，放了我們，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

磨刀的動作停了，全場鴉雀無聲，有一種可怕，叫做不適時的靜悄。

在前面的少女話說出口，嘴唇還在顫動，哪怕遮著眼，也能看出她的驚慌。

她的手被繩子綁著，垂在地上，慢慢地，有一隻腳踩在了她的手掌上，毫不留情，捻著腳不斷施力。

「啊啊啊！」少女額頭泌著冷汗，忍不住大叫出來，「好痛，求求你，放了我……」

「噓……」茫然中，有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安靜，不然，你們會死的，更快的，嘁嘁嘁……

少女很努力地在抑制自己的恐懼，她怕，怕自己十八歲的青春就這樣葬送。

刀銳利的那端直接刺進了少女的體內，再拔出來，刺進去，如此反覆，血毫不誇張地濺了一地。

「喂，可戲，你沒事吧？可戲？」躲在身後的少女感受到了臉上的液體，還熱乎著，不安出聲。

可惜，沒有回應，「可戲，你出什麼事啦？」

「可，可戲，你，你還在嗎？」

少女的每一次關懷都石沉大海，因為，她不知道，白布下，有個屍體，死不瞑目，正死盯著她。

放心，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雲似彷彿就在公司辦公室安家了般，這都十二點了，還沒走呢。

也連累了季追，同樣也沒下班，只能靠在牆上感慨一番，這活工資雖高，但也要有命拿啊，可憐我天天熬夜。

季追懷疑人生懷疑夠了，就認命進去彙報工作了：「少爺。」

雲似正手拿著忘崽牛奶，翹起二郎腿，另一隻手翻閱著公司有關資料：「嗯。」

「少爺，我查到，聞人籽，是那個常年居住山林的隱世聞人家族家主聞人遲的親孫女，今年十九歲。」

哦，成年了，還是妥妥的小富婆。

季追看少爺有點開心，默默縮了縮脖子：「但是其他的資料，都被封鎖加密了，而且那個密碼，我們根本就破解不進去。」

季追猜得沒錯，還沒一秒，雲似的笑容就凝固了：「兩個小時，你就查出一句話？」

「……嗯。」還真就一句話。

「……」雲似趕緊喝口牛奶壓壓驚，沒想到新來的助理這麼沒用，「半個月後，雲氏有一場壽宴，到時候，幫我把聞人家族的人請來。」

這個任務總做得好吧！？

「是，少爺。」季追鬆了一口氣，看樣子要下班了。

可下一句，就無情打破了他的幻想，「你今晚留這，好好反思一下。」

「是。」嚶嚶嚶，老子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