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略微有些嘈雜。

或許是因為班裡來了幾位學生。因為上個學期考的比較好，這次進了理尖班。

顧軼坐在第一排，眼前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衣服下擺。此刻，這人正局促不安的抓著自己的衣角。

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

是上午提醒自己放學的女生。顧軼微微往後靠了靠。抬著眼簾看她。

出於好心，顧軼微微揚聲：「別緊張，放輕鬆。」

女生極快的看了眼顧軼。

對上顧軼平靜的雙眼，女生微微咧唇笑了笑，目光里全是感謝。顧軼一眼瞧見了她的酒窩。

女生收回視線，深深地吸了口氣，胸脯劇烈的起伏了一下。

顧軼聲音不算太大，起碼後面的學生沒有瞎起鬨。但是江賀一卻扒著顧軼的椅背。

往前湊了湊。

「顧軼，你認識她？」江賀一的嗓音在顧軼的耳背後傳出。顧軼難受的往邊上躲了躲，側開耳背。

「不認識。」

顧軼說的是實話。

江賀一卻不買賬，「顧哥，不認識你對她說什麼話？你別想騙你兄弟，都是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你說就說，胡扯什麼？指責什麼，啊？」顧軼咬牙切齒。

江賀一忽然笑了笑，拍了拍顧軼的肩頭，帶些安慰意味，「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你別生氣，」言罷，江賀一鬆開手，顧軼接著就聽著一聲刺耳的椅腿後退的，擦過地面的聲音。

抿了抿唇，不再理會。

女生的睫羽飛快的顫著，顧軼面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女生，心裡卻在想著江賀一的話。

自己說這話，不是很平常嗎？

江賀一什麼意思？是看自己不順眼了，終於想要試探自己底線了是嗎？

顧軼越想越覺得分析有理。

耳朵里卻忽然聽著了女生的介紹，「我叫蕭於涵，蕭瑟的蕭，於之的於，涵養的涵。」

蕭於涵。

顧軼下意識的默念了一遍。

身後的桌子猛然往前一壓，帶著顧軼身下的椅子也往前移了一點。顧軼的思緒瞬間被打斷。

「你能不能坐好？」

顧軼側過臉，直直看著江賀一。

眉頭緊皺，滿臉不滿。江賀瞬間前傾著身子，鼻息一瞬間縈繞了顧軼。顧軼一愣，江賀一卻笑起來。

「抱歉。」

顧軼忍不住盯了江賀一好一會，蕭於涵已經介紹完自己了。此刻正向後走著，終於，路過臉對著臉的顧軼和江賀一。

此刻。

江賀一動了動，半挑著眉。

「顧哥哥，看夠了嗎，」漆黑的瞳孔里看到的全是顧軼，「我有這麼好看嗎一直看著，一動不動？」

「……」

顧軼明白了江賀一這是在犯什麼神經了，下意識的回懟，「我看你眼角有眼屎，快拿下來，傻兒子。」

江賀一真的抬手，摸了下眼角。

指尖空空，抬眼就是顧軼狡黠的目光，以及嘲笑：「白痴。」

「你講話好冷漠，」江賀一幽怨的看著顧軼，顧軼沒了下話，哽著喉嚨抽了抽嘴角。

江賀一得意，忍不住抬手，戳了戳顧軼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