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擔心……也不能能隨便扒人家褲子啊……」白天天回過神來，紅著臉低頭嘟囔。

「抱歉。」封天臾看著眼前的人，俊美的臉上帶著歉意。

「哦……」白天天沒有抬頭看他，只是盯著自己眼前的碗眨了眨眼睛，然後哦了一聲，封天臾有些拿不準這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氣。

白天天哦完之後就沒再說話，低頭專心地吃著碗里的東西，封天臾想了想後撩撩衣擺在床邊坐了下來，側頭看向身邊正在吃飯的人。

對方的側臉被屋外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從封天臾的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和長而卷翹的睫毛。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在旁邊，他一定會看見封天臾眼底堆滿了柔情和愛意。

封天臾不是不知道這樣的他不正常，但是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他總會忍不住的沉淪，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深陷進去了。白天天身上有著他渴望卻又不敢得到的東西，在經歷了那些黑暗無光的歲月之後，他已經不敢再奢求那種陽光般的溫暖了，就像他娘對他說的那樣，他這樣的人，就活該一輩子處在地獄的深淵裡與魔鬼為伴，他不配擁有溫暖。

曾經，他也一度以為自己不配，可是在遇見白天天之後，他的想法就改變了，他想，哪怕不配，他也要爭上一爭，與天，與神，與人……他要告訴那些見不得他好的人，他封天臾，是配擁有溫暖的。

「你……別這樣盯著我，我吃不下飯了……」白天天艱難地咽下嘴裡的食物，轉頭看向床邊的人，卻冷不丁跌進對方深如古潭的眼裡，他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只是看著對方的眼睛，莫名地讀懂了他眼裡的深情和偏執。

白天天：「……」

「抱歉。」這是封天臾今天第二次向人道歉，第一次白天天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對待他，可是這一次他做不到了。

一顆心已經快要蹦出胸膛，白天天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他懷疑是不是他娘生下他的時候沒有把他照顧好讓他心臟落下了毛病，不然他現在為什麼會這麼不正常？

他不是真的傻，逢場作戲和真情流露他還是分的出來的，封天臾看著他的眼神炙熱到讓他無法忽視，被這樣一個男人看著，白天天害怕自己哪怕是個男的也會忍不住沉溺在對方的深情里，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被迫來到這個地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活著，而不是現在這樣，只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就差點潰不成軍。

對於封天臾的道歉，白天天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抿了抿唇，然後在對方專註的目光里放下了碗筷。

封天臾將碗接過來放到桌子上後轉身走到一旁的衣櫃前，打開門從裡面拿出一條白色的褻褲，白天天一直看著他，在對方轉過身來他看清對方手裡的東西後，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

昨晚是他脫的自己的褲子，他給自己清洗的傷口，這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就連微涼的屁股蛋兒都在無情地嘲笑著他暴露身份了。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封天臾奇蹟般地理解到了對方心裡的想法，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無比。

白天天看著封天臾面具之下漸漸變得幽深的雙眼，整個人都不自覺地抖了抖，他死死地盯著對方，生怕男人下一秒就會出現在他眼前，然後用手裡的褲子……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