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賀蘭青是帶著孤注一擲的決心的，就算順從了心願和席芒滾上床，他也沒想過要剖開一切都心思坦然面對席芒。

他是想在結束後整理好一切偷偷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然而席芒昨天晚上在床上似乎特別狠，硬生生壓著他做到了天亮，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還沒結束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賀蘭青現在全身都痛，一動更加痛的直出冷汗。席芒面無表情的坐在床邊看著他，賀蘭青卻無法顧及他身上的痛，硬撐著坐起來，臉色嚇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先生……」

席芒抿著唇沉默不語。

賀蘭青一下子就慌了，落下淚來，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砸到被子上，伸出手拽住席芒的手，「對不起，先生……是我不知好歹，對先生有這樣的心思，我……」

席芒的神色終於有了一些鬆動，卻沒有去看哭的傷心的賀蘭青，只是看著窗外：「？？？？？？」

面上看起來不動聲色嚴肅冷漠，內心卻亂字飛舞：嗯？賀蘭青在說什麼？難道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應該是啊？他這是什麼意思？似乎昨天晚上的事有隱情？這麼說不是他的錯了？不對啊，還是他上了賀蘭青啊，還弄傷了他，這……到底是誰吃虧了？

他上了賀蘭青是賀蘭青吃虧了，那就賀蘭青的菊花是寶貝他的唧唧就是撿來的了？賀蘭青跟他滾床單他吃虧了，可是今天早上起床看見一床的血差點將他嚇暈，這些血都是賀蘭青，還不是賀蘭青吃虧？

席芒冷著一張臉內心天人交戰。

賀蘭青卻是絕望了，小聲的抽泣，哀求的拽著席芒的衣角，「先生，你不要趕我走，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先生……」

席芒回神一言難盡的看著哭的快要抽過去的賀蘭青，「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這種心思的？」

賀蘭青抽抽搭搭的抬頭看著席芒。其實他也不知道是因為席芒對他太好讓他不由自主去眷戀這一份溫暖，還是那一天日光傾城，他第一次看見席芒逆著光向他走過來就已經心動。

他只記得有一次席芒的幾位鎮上的書友來拜訪席芒，恰巧看見他正在給席芒洗衣做飯，然後笑著打趣說：「這是你養在家裡的小媳婦兒？」當時席芒在笑，並不言語，而他，心裡卻驚天動地的綻開了一朵花，那時候才清楚明白自己對席芒居然有這樣的心思，……給他做小媳婦兒？

「……一年前，先生，你別趕我走，我以後一定離先生遠遠的，我的命是先生救的，先生就讓我在家伺候吧……」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語無倫次，然而一想到早上起床的時候看見閉著眼睛都皺著眉頭的賀蘭青一身青青紫紫斑駁的傷痕，還有髒亂的床單上和賀蘭青腿間的混著白濁的血跡，席芒心頭卻突然軟了一下，泛起了心疼。

事情發展成這樣，席芒嘆了口氣，心裡卻已經做好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