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的胃和喉嚨都疼的厲害，陳把他丟在小儲藏室里整整一天，沒有給他食物和水。

叮噹也跟著挨餓，小奶貓很乖，只是會時不時地輕輕蹭蹭顧澤，似是撒嬌，又似是在安慰。

當顧澤昏睡過去，叮噹會伸出粗糙的小舌頭舔顧澤的臉，直到把顧澤舔醒。

顧澤對小貓有些愧疚，他的心情複雜極了，他甚至在猶豫，要不要服個軟……他還是不想死，只是不知道服軟有沒有用……

他還在猶豫著，他的胃卻撐不下去了，突然來臨的疼痛，簡直致命。

剛被抓回來時那麼多天沒吃飯，倒是沒出毛病，這次就餓了一天，反倒撐不住了。恐怕是之前被細心呵護了幾個月，連他的胃都變得嬌弱了？

顧澤不由得自嘲。

他在胃疼，叮噹也已經一整天都沒有吃食物，小奶貓應該是很脆弱的吧……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害怕他會眼睜睜看著叮噹死在他面前。不過，他也看不到，只能靠感覺了。

呵……

眼睛被蒙著，耳朵就變得格外靈敏，顧澤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皮鞋踏地的聲音……

剛剛上班回來的陳推開儲物室的門，看到了因為胃痛而蜷成一團的顧澤。

叮噹還是傻乎乎的，邁著小碎步到了陳的腳邊，喵喵叫著蹭陳的褲腳。

陳俯身抱起顧澤，直接將顧澤抱上樓，進了卧室。

小姨的照片被他精心收進了上了鎖的抽屜里，壓在了最底層。

顧澤痛的虛弱無力，就默默地躺在那裡，沒有掙扎，也沒有詢問。

陳為顧澤蓋上被子，柔聲詢問，「難受?」

顧澤的聲音低啞，他略為艱難地開口回答，「胃痛……嗓子也疼……」

陳為顧澤倒了一杯熱水，又找了兩片胃藥，遞給顧澤，「應該是因為一天沒吃飯?你先吃了這藥，再看情況。」

顧澤接過了，乖乖喝掉。

陳沒有再說話，顧澤也是一直沉默著。叮噹跳上了床，蜷成一團挨著顧澤睡著了。

陳似是回憶起了過去，顧澤腦中卻是在不停回放著那天出逃的經歷。

如果那一天他真的被那些人帶走了……他確實不敢往下想像了，也許真的要比被瘋子帶回來更恐怖吧……

就這樣躺在這裡，身邊蜷著一隻貓，他竟然生出了絲絲安閑之意。

近來幾個月都生活在這裡，顧澤好像已經熟悉了這種生活。他既想要自由，但在骨子裡又著實有些眷戀這樣安逸清閑的生活。

習慣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它會漫漫滲透進人的骨子裡，從而徹底改變一個人。

被圈養久了，就算突然有一天恢復了自由，好像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喝了藥，顧澤的胃舒服了一些，疼痛也減弱了許多。

看著顧澤的臉色轉變得好看了一些，陳再次出聲詢問了，「胃還痛的厲害嗎?」

顧澤誠實地開口，「好了很多了。」

陳笑了，好像心情好了很多的樣子，他的聲音依然溫柔而寵溺，「晚上想吃什麼？」

顧澤心中其實是有一些詫異的，他本以為……陳會一直關著他，或是再次捅他一刀，或者是真的打斷他的腿。但現在，好像並不會了……

不過瘋子就是喜怒無常的，他現在是在溫柔地說著話，可瘋子上次用刀子捅他的時候也是這種溫柔的語氣吧。顧澤不由得害怕。

陳卻是依舊溫柔地，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晚飯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