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你到學校了嗎？」顧曉覺得時間上唐秋秋應該已經回到寢室了，於是發了個語音過去。

只是這一次，消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十分鐘內就收到回覆。

大約半個小時後，那邊才回覆了兩個字「到了」。

「你到了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下周周末再一起出去吧。」顧曉又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同樣的，回覆時間依舊是過了半個小時之後。

在房間門口悄悄探頭看熱鬧的陳木予在心中冷笑，人家連回覆都不想回覆你，肯定是對你沒有意思，還巴巴的發什麼語音消息，而且看這個樣子，似乎是那頭正在跟朋友商量，該用什麼措辭拒絕你呢。

而且，他沒推測錯誤的話，拒絕你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個好人」。

果然，看到新發來的新消息的顧曉，發出了難過的聲音。

在陳木予聽來，那聲音就跟動物園看的大猩猩似的，也不怕鄰居來敲門。

面色沉重的顧曉，拿著手機的雙手略帶顫抖，熒幕上的字打了刪，刪了打，一句話，半天都沒有打出來。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按出發送的時候，顧曉的眼睛是閉著的，他害怕，卻又想知道答案。

對方似乎也斟酌了一下用詞，回覆道：「你是個好人，你對我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我們不合適，很高興能和你度過了愉快的一天，謝謝你。」

看完這段話，顧曉無力的抬頭，看到電視機黑色熒幕上映襯出自己的樣子，一個在熒幕上的倒影就幾乎佔滿了整個熒幕的人。

領會到自己身上的原因，顧曉不死心的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是因為我胖嗎？」

「是。」

唐秋秋為了不傷害到顧曉的心，又補充道：「你和我想像中的樣子並不太像，所以……不好意了。」

「是我不好意思，也謝謝你告訴了我實話。」顧曉倒是一如既往的真誠。

想到唐秋秋現在還是個學生，之前又給他刷了那麼多禮物，顧曉有些不好意思，問道：「之前刷的那些禮物，我折現還給你吧，你還是個學生，這些禮物都要不少錢的。」

「不用了，這些是刷給你唱的歌的，不用還我了。」

「那，謝謝你了，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和我出去，謝謝你。」

顧曉說的是實話，感謝也很真誠，可是他再沒等到唐秋秋的回覆。

想最後看一眼唐秋秋樣子的顧曉，點開她的頭像，想翻看她的朋友圈，卻發現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有一條線橫在那裡。

她似乎……把他給刪除好友了。

看著原本該是很多圖片自拍的地方，現在一片白色，顧曉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傷心、失望、難過……也想過是那種只看臉不看內在的人太討厭，可想了一圈，顧曉最後討厭的還是他自己。

要是自己再瘦一些，再高一些，長得好看一些，是不是就會有女孩子喜歡，是不是就不會被人嫌棄了？

滿心酸楚的顧曉就這樣坐在地板上，頭埋在沙發上，哭的像個兩百斤的胖子。

陳木予聽著那刺耳的哭聲，貓耳朵一動一動。

這是幹什麼？在沙發上模仿人猿泰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