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汗血烏啼為踏雪(4)
小說: 重生之盜門縣令 作者:皈祎 字數:2018 更新時間:2019-09-21 19:40:09
待白曲離去,蘇譽愣愣的望著瓶內的臘梅再一次出神。他咬牙,敲了敲自己又開始混亂的思緒,耳根已然又開始發燙了。
「好煩。」他罵道,也不知自己這是在罵白曲還是再罵自己。招呼了小二將酒燙上,便又埋首書冊了。
書頁有些泛黃,但字跡尚且清晰,一筆一劃都由人親手謄寫。想來那會兒還沒有印刷術,足見這書已然上了些年頭。書的扉頁上寫著三個大字「九州志」。這是蘇譽離開神劍山莊時問北堂凌借來的。此刻,他一手指著書冊上的小字,一手細細謄抄。
終於在看到三個字之後,微微皺了眉。
「無極門。」他念出聲,似乎想起什麼一般,從抽屜里找出那封前不久從六扇門寄過來長信。才發現裡頭也提到了無極門。
「洛東以北無極門之轄,需加註意。」信中長使的這一句讓蘇譽更加在意了。無極門他從沒聽說過,更沒有在皇宮書院的任何一本書上看到過。
先七派「盜毒神武少驚天」,驚石火併天雷之前的記載里也從未出現過這門派。
即使如此,蘇譽還是覺得這個案子肯定不僅僅是信中所說的「五毒之嫌」那麼簡單。
揉了揉微微泛疼的太陽穴,卻聽到門外突然有人扣門。
他看都沒看就知道是白曲回來了,冷冷的來了一句,「進來,你怎麼還懂得敲門了?」
「蘇大人在忙啊,哎呦,瞧我這笨腦子。就這麼貿然打擾大人,大人見諒啊。」一聽這說話聲,蘇譽隨即眉心一皺。這顯然不是白曲,那麼滿口討好的語氣,想來是那陽城的縣令錢大人。
蘇譽站起身給錢大人作揖。此番他雖以調查案子的理由來陽城,但是這裡不是六扇門,為客之道他還是懂得。
那大人一見,趕緊給蘇譽鞠躬。圓圓的肚子一腆一腆的,直累的這肥胖縣令直喘氣。
「大人來,可是又有棘手的案子?」蘇譽說著,勞小二看茶。可那大人一擺手,笑得滿臉褶子。招呼身後的小捕快,道,「徐敬,去把蘇大人的生辰禮拿來。」
小捕快稱是,忙出房門。
蘇譽一聽,隨即皺眉。道,「大人這是何故?」
「哎呦,今兒個不是蘇大人的生辰嘛。下官知道您日理萬機,肯定是忙忘了。剛剛收拾完小毛賊,看到大人屋子燈亮著,就趕緊送了過來。」那大人說著滿臉堆笑。
只見那捕快回來了,手裡牽了兩匹馬駒。一黑一白,毛色鮮亮,可不就是白曲剛剛牽來的那兩匹嗎?
可蘇譽眉頭皺得更深。那錢大人以為蘇譽不喜歡,趕緊上前,「聽聞蘇大人愛馬,這兩頭可是西域的烏金汗血。成雙成對可是千金難得……」
「毛賊?」蘇譽直接越過那牽馬的捕快,走到那縣令跟前。
那縣令趕緊堆笑,「可不就是那白曲麼。外界噱頭大得很,可在我這兒就是區區一毛賊。喏,現在還在牢里關著呢。哎呀,不談公事不談公事。」
「多謝大人。」蘇譽抿了抿嘴角,心中已然明了這是白曲的把戲。遂也不擔心他的安危。只收了那兩匹馬兒,那錢大人這才滿面春風的離開。
那兩匹馬兒果真通人性,見到了蘇譽都十分的乖巧的依偎在他腳畔。蘇譽伸手要去摸馬鬃,小傢伙也乖巧地把腦袋湊過去。
蘇譽微微一笑,見白衣青年已然站在窗前正朝著他沒心沒肺的笑著。
蘇譽立即斂了笑容,皺眉道,「你這又是何故?」
「生辰禮嘛,我是實在想不到該送啥。你偏又性子倔不肯收。我就只好故意被那幾個捕快生擒,又騙那蠢官說要高價賣給要送馬給你的人咯。」白曲說著坐在了蘇譽對面的桌子上。
蘇譽眼睛一撇,卻發現青年的袖口沾著些許血跡。可那人發現了他的目光,忙要把手藏起來,卻被他抓個措手不及。
「嘶……疼。」白曲輕呼,小心翼翼抬頭看蘇譽的表情,卻發現那人眉頭攪得很緊。
「手怎麼了?」蘇譽要掀開白曲的袖子,可白曲把手抽了回來。
「沒什麼沒什麼。」白曲笑著伸手要去摸馬鬃,可那兩匹小馬駒一臉嫌棄的走開,還不忘沖白曲嗤一聲。白曲尷尬的笑笑,「三爺快給他們取個名字。」
蘇譽不語,只是看著白曲的手。
白曲趕緊岔開話題,「不若白的叫白曲,黑的叫蘇譽。嘿嘿,到時候我天天問你借馬,騎著黑的出門……呃,不對不對,那你騎白的,不等於騎我了嗎?」白曲佯裝苦惱的撓頭。
「踏雪,烏啼。」
「什麼?」
蘇譽道,「白的叫踏雪,黑的叫烏啼。」
白曲擊了一下掌,贊到:「踏雪尋春,月落烏啼,名字倒挺風雅。」
「踏雪……贈你。」
「為什麼?這可是我送的禮,可有回贈一說?」白曲道。
蘇譽:「一人也不需要兩匹。」
白曲看推脫不過,同樣自己也似乎真的少了腳力,遂妥協到:「好吧,踏雪尋春,倒蠻合我脾性。」他說著拍了拍那白馬的馬背,「小崽子,以後跟了你盜聖爺爺,保證吃香的喝辣的。」
白馬打了個響鼻,狠狠的噗了白曲一下。側頭避開白曲摸他腦袋的手。
媽的,勞資吃草,用得著吃香的喝辣的嘛!
「這馬兒怎麼不給人摸?不是說烏金汗血最通人性的麼?」白曲腹誹,卻看小二已然送來了熱好的酒。這次沒在意馬兒對他的冷漠。
「三爺三爺!快嘗嘗!我跟你說熱了的酒味道可好了!」
「好。」
蘇譽果斷的接過白曲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蘇譽難得的爽快,看得白曲愣了愣,但隨即也倒了酒自顧自的灌著。
那一晚,兩人不知叫小二熱了多少酒,只知道喝的渾身是汗,喝的頭腦發暈。
最後白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百花樓,甚至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兩個人醉下的。只知道他醒來頭跟炸開似的。
唔,以後再也不把酒當水喝了。白曲捶了捶腦袋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