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塵埃落定水石出(7)
小說: 重生之盜門縣令 作者:皈祎 字數:2161 更新時間:2019-09-22 11:40:08
末了,捏袖略一擦嘴,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的夾菜吃飯。
倒是白曲整個人如遭雷劈一樣的坐在原位。被蘇譽這個動作驚的不輕。
這小子多年的口嫌……治好了?
白曲捏著筷子越想越覺得渾身不自在,接下來的一餐飯也只草草扒拉了幾口,就要逃回房去。
可是前腳剛倒在床上,把頭埋在被子里,後腳蘇譽便又跟了上來。像是鐵了心要同他糾纏不休的也跟著躺在了床上。
「蘇先生,你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白曲趕緊坐起身,正襟危坐著看著床上側身躺著的男人。
從剛剛,不,從王莊回來之後那貨就一直要跟著自己,究竟是要幹什麼。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按照蘇譽以前,不是應該除了公事之外對他避之不及嗎?現在那一副蒼蠅饞肉的樣子,讓白曲有一種蘇譽才是那個瘋了的感覺。
男人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白曲,眸中有著的不是端倪的味道,可又讓人猜不出其中的意味。白曲就這樣幹巴巴的和他對視了一會兒,不自然的撇過臉。
這小子分明是拿自己消遣。他原以為自己夠無聊了,沒想到過了八年蘇譽變得比自己還無聊。
「蘇先生既然沒事,我還是先找平澤先生討間房去。兩個人擠一張床,總是有點不大合適。」白曲說著要下床,手上明顯一熱。
他低頭,發現蘇譽正抓著自己的手,面上沒有任何錶情,只是耳根紅的一塌糊塗。
「怎麼不合適?」他啟唇,正坐直了身子向白曲靠過來,酒氣迷離,熏的白曲有點恍惚。白曲這才記得剛剛族長一行人同蘇譽推杯換盞來著。他當時還訝異,明明那小子當年滴酒不沾,怎麼現在一喝能喝那麼多了。
白曲微微撇頭,推了推蘇譽,「先生,你喝多了。」男人的眼梢有些泛紅,如玉的瞳眸也帶了些水汽,和平日那副高嶺之花的模樣截然不同。看的白曲稍微來了玩心,索性也不再推就,手捏了蘇譽的下巴笑道,「蘇先生,你說我倆靠這麼近,萬一遭人誤會了怎麼辦?」
「我自會負責。」男人淡淡道,卻也沒有在意白曲的調弄嘴角彎了彎。
白曲的手微微揉捏著他紅透的耳垂,他不避也不躲,活像個乖乖討巧的孩子。
「你負責什麼啊你負責,你什麼也不知道好吧。」對啊,單純到看到女人就恨不得拔刀砍人的傢伙。他倆終究不一樣,他是將相之子,而自己窯子里長大,渾身都是風塵的味道。
可是蘇譽較真了,他咬牙,「我知道。」
「你怎麼又知道了?」白曲無奈,昨天晚上也說知道知道的。他伸手開始捏蘇譽的臉,那傢伙一天到晚綳著張臉,白曲以為他臉應該硬梆梆的,沒想到入手軟嫩細滑,賽得跟姑娘一般。
不自覺的多摸了一下,還伸手扯了扯,蘇譽不動不搖,就這樣默默忍受著白曲的虐待。
「你說你知道什麼了?」白曲玩的起勁,注意力完全在蘇譽那張滿是隱忍的臉上。要換做前世,這貨早該拿著青霜砍死他了,可是這回這麼乖順,真的機會難得。
手突然被人握住,白曲怔了怔,卻看他的雙手都已被蘇譽籠在了掌心。白錦城的手有些小,細瘦的很,而蘇譽的手寬大厚實,似乎是多年握劍,拇指指節處滿是薄繭。盈盈一握,就這樣輕鬆的都被那人收入掌中。
「我知道的。」男人還是那麼一句,可是眼神里漾著的濃濃的笑意,不自覺的白曲覺得蘇譽靠自己越來越近,酒氣像是迷藥弄得他意識有點不清晰。
他抿了抿唇,看著男人的臉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接著唇齒相依,白曲躲避不能,只能不住的撇頭。每一回都有被男人強行摁回來。
心臟像是要炸了一樣,一個勁的在胸膛里橫衝直撞。
天哪,這……這都是什麼事?蘇譽這小子是在發酒瘋吧?白曲嚇得不行,身上推了推蘇譽,可是那小子又沉的不行,他沒推動。只能不住的懊惱剛剛為什麼要撩他撩個爽,剛剛要是跑掉說不定就不會被這小子……
白曲恨鐵不成鋼的一個勁的拿手捶自己腦袋,想著要是第二天蘇譽酒醒了想起這茬,估計又是要拿青霜朝自己一頓猛砍了。
待鬆開之時,白曲已然顧不得再說什麼。他捂著嘴跑出門外,自己大灌了一口酒漱口,還是一想到剛剛的情景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搓了搓自己滿是雞皮疙瘩的胳膊。大廳內的百姓都已睡熟,時不時響著一兩聲鼾聲。
白曲捶了捶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還是該睡一覺把這事忘了。畢竟蘇譽也只是喝多了,而且兩個大男人,這種小節也沒什麼好計較的。自己這樣斤斤計較確實不妥。於是他伸了伸懶腰,找了一塊僻靜的空地,脫了外袍也自顧自躺下了。
天大亮之時,他是被百姓搬東西的聲音吵醒了。因為瘟疫好不容易結束,百姓們都張羅著回家。
門外站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回來的常城縣令,那油光滿面的胖子一個勁的朝徐敬邊上的那人點頭哈腰著。
徐敬似乎是剛回來不久,整個人還是那般木嗒嗒的。握著腰間的刀,冷冷的看著那個劉大人。而他邊上的男人倒是不然,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意。三人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看向了白曲。白曲愣了愣,才發現三人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從自己身後走出來的蘇譽。
「陳大人。」蘇譽朝男人作了作揖。
陳昀頷首,嘴角一抹淡笑,「這回案子處理的不錯,還有你信上提到的那位小友,不知是否方便見一面?」
蘇譽點頭,轉頭看向坐在地上一臉莫名的白曲。他以為又是看別人,於是他左右看了看,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徐敬皺眉,不滿的嘁了一聲,走到了一邊。那劉大人見狀,本就心虛,便也出去指揮衙役搬屍體去了。
陳昀倒是不緊不慢的笑著在白曲面前蹲下。男人似乎三四十歲的樣子,面容沉穩和善,一雙眼睛磊落的很,一看就是剛正不阿的人。白曲也沒覺得不自在,反而也回以一個笑容。
「我這麼坐著是不是不大禮貌?」白曲撓了撓頭,要從地上站起。
可是陳昀卻搖了搖頭,「你對我們有恩,哪有禮節一說。」說著看向蘇譽,蘇譽點了點頭。